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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却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安宁。
家里坐了很多人,为首的就是上次让爷爷归葬回龙谷三叔公,他拄着拐杖,在和我爹争论着什么,周围围满了人,我也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话。
大概就是我爹坚持要将我爷埋在后山是个错误,更离谱的是,他还对他们将早上那条咬了小叔的蛇杀死感到分外气愤。
“那哪里是蛇,那是龙神发怒的征兆,那是龙神要惩罚你们。”他涨红了脸,满脸写满了痛心疾首。
我爹在对面,气势丝毫不弱,据理力争:“畜生伤人,我们杀了它有什么错,老二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念你是长辈,你那些陈年旧账我就不跟你扯了,这事没得商量。”
我爹说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这也是三叔公一直这么坚持的原因。
我们站在后面,听他们争论了大约半小时才散了。
早上闹了这么一出,肯定是要招呼那些帮忙的人吃饭的,我娘忙前忙后几个小时,弄了一桌丰盛的菜招呼大家。
席间的话,左右逃不过早上的事,还有刚才门口的冲突。
“树远啊,虽然三叔说的话没什么根据,可是我看今天这事有点蹊跷啊,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不还是找个人来看看吧。”
说话的是成伯,那天爷爷出事就是他来通知我们的。
我爹一口菜下肚,才说:“成哥啊,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啊,这世界哪来的那么些乱七八糟的神神鬼鬼啊。”
成伯听我爹的意思,有那么点油盐不进,又劝说道:“树远啊,这人活着就是为了求一个安心,就算真没什么,找个人来看看也未尝不可嘛。”
不知道我爹是被那句话说动了,喝了一口白酒,咋嘛了一下嘴后说:“行吧,听你的,可是你说说找谁合适啊。”
听我爹这么问,刚才都还在吃着饭喝着酒的叔伯们,将目光都放到了我的身上。
我那只伸向五花肉的右手,酒那样听停在了桌面上。
我被他们盯得毛骨悚然,盈盈也是满眼疑惑地看着我。
我大概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了,跟我有关的,还能解决这件事的,怕是只有我那个瞎了眼的干爹了。
可是我那干爹吧,跟我们家,这些年发生了那么一点小摩擦,已经好几年没有往来了,这时候想起他来,总归是有点临时抱佛脚的意思。
我爹也不同意,“不行,老瞎子我不放心。难道除了老瞎子就找不到其他人了?”
这话要我说我爹的担心也没错,我十二岁那年发生的事我都还历历在目,要我是我爹,我也不会同意的。
成伯见我爹拒绝,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我们家这经,更不好念。
“那成吧,我托人去隔壁镇找找,听说那周山镇上有个道观,道观里有两个道士还挺灵验的,我下午去给你找找。”成伯是个热心的,加上跟我爹和我爷一起在砂场工作了几十年,交情自然是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