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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考研也不用压力太大,考不上还有这份工作给你托底呢。要我说啊,你就先干着,考上了天高任你飞,考不上你还继续留在殡仪馆当个遗体整容师,这是多么稳扎稳打的规划呀。”侯树新建议道。
“这恐怕不行,我爸不能同意。”章呈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要真有心留下来,我跟你爸说去。”吴广发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过我相信你自己也是不愿意的,虽然你现在是进步很大了,但每天在殡仪馆也一定是度日如年的对吧?”
“还好吧。”章呈嘟囔道。
与此同时一只手从对面伸过来直接捏住了章呈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侯哥,你这是干嘛呀?”
“小章,你能不能有点儿男子汉的样子?你说你堂堂七尺男儿,胯下有卵,脖子上有喉结,说话的声儿也够爷们儿,可怎么说出来的内容就跟个娘们儿似的呢?”
“我有吗?”
“以后能不能别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
“我尽量。”
“我就问你能是不能?”
“能吧......”
吴广发被逗笑了。
侯树新泄气地松开了手,“咱们慢慢来,我非给你调过来不可。”
原本章呈只是觉得今天的表现对不起高洁,被侯树新这么一说,他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是让很多人都失望了一样。
章呈心头一阵酸楚便打开了心扉倾诉道,“我现在不是愿不愿意留在哪儿的问题,而是我觉得我哪儿都不配留下来。之前那些老老实实上学的岁月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什么,虽然成绩不算突出,但也算让老师省心家长满意,可自从到了殡仪馆,我发现我立马成了一个废物,尽管你们都说我有进步,可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赤脚追着越野车跑一样,不管怎么进步都追不上别人的速度,即便已经努力了也还是会搞砸,今天的那位逝者一定恨死我了,把人家眼皮都翻起来了,这不是让人家死不瞑目嘛。”
侯树新咂嘴,“多大点事儿啊。”
“就是。”吴广发给章呈夹了一口肉说道,“发叔年轻的时候还不如你呢,我当初刚到殡仪馆上班的时候那会儿流行说火葬场,但意思差不多。我是从火化工开始做起的,那会儿每次轮到自己值夜班的时候我都不敢上厕所,总觉得每一条走廊里都阴森森的,所以有时候那内急能憋整整一晚上,或者直接找个瓶子解决了,但现在就是当着遗体的面我也尿得出来,但咱不能那么干,我就是打个比方。”
侯树新闷笑着。
“哎,他侯哥,赶紧给你弟讲个你丢人的事儿,让他心里平衡平衡。”吴广发号召道。
“让他心里平衡?”侯树新认真地想着,“那就得讲我儿时的经历了,要不然我还真丢人不到哪儿去。”
“那也行,管什么时候的事儿呢,你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