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我。”声音绵软,透着小心翼翼。
“有受伤吗?”男人的声音低哑磁性,隐约还夹杂着电梯声。
她摇摇头,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又轻轻开口,“被薅头发算不算?”
“等我过来。”
直到电话挂断,她心跳还久久不能平复。他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好听?不对,她肯定是因为怕他生气,毕竟自己跟许恩贝上门揍人这事虽然合理,但的确不对。
夜晚的警局有人进进出出,有人被抓进来,也有警察匆忙出警。更有醉鬼在大厅闹事,哭着喊着说自己是c市老大谁也不怕。
一双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声音瑟瑟发抖,“姐妹,我好害怕,我哥会不会把我发配边疆?你看你这个额头,要不拿头发遮一遮?咱们吸取教训哈,下次打架一定要把头发扎起来,不然不好发挥!”
额头是混乱中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弄伤的,刚才已经简单涂了药水处理过,估计没几天就能好。只不过关节净白的一张脸上突然出现这么一小块红肿还是有点破坏美观。
她点点头,拨下头发企图遮挡。
“还想再进来一次?”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鞋,往上看是熨贴的西裤。再往上……霍祁漳一双黑眸紧盯着她,神色凝重。
许恩贝立马站起来,“哥,您来了啊。没了没了,没有下次了。“
霍祁漳没再说话,纪洛笙心虚地缩了缩脖子,瘪着嘴看着他ᴊsɢ也不敢说话。
那位传说中的c市老大在不远处被警察一秒制服。
沈飞效率很高地处理完手续,两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哥!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哈,不用送我,拜拜!”怕秋后算账,许恩贝脚底冒烟踩着风火轮飞快逃跑。对不起了姐妹!
纪洛笙看着她的背影恨不得伸出尔康手,带我走!
“太太,请。”沈特助非常贴心地替她开了门。
上车后,她特地将头转向另外一侧,她也不确定霍祁漳究竟有没有看到她额头的伤。
“转过来。”
男人的声音冷冽中带着压迫感,让人不敢拒绝。
我聋了我聋了,听不到听不到。纪洛笙当即决定装睡。
黑暗中,她听到霍祁漳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我看到你睫毛动了。”
OK,假寐计划宣告失败。
霍祁漳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另一只手轻轻撩开故意垂在额前的头发,“额头怎么回事?不是说只被薅了头发吗?”
火眼金睛还是看到了……
纪洛笙抓着自己的衣服小声嘟囔,“渣男想扔我手机,然后和贝贝互殴起来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战况混乱,不小心被他甩到一旁就磕着额头了……这是意外,已经处理过了!”
霍祁漳听到那话,眼底不由地聚了一层戾气,对上纪洛笙湿漉漉的眼神,又慢慢柔和下来。
“你知道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有多大吗?你就跟着她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