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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天早出晚归,迎着朝霞,沐浴着落日,晚上就睡在被窝里吧嗒吧嗒数钱,日子快活着呢,早就把前几天哭丧的晦气事儿忘记到爪哇国去了。
没过几天,爷爷就带着黑子外出巡河去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索性就和赵二娃一起在采砂船上住下来。
每年的七八月份,爷爷都会外出巡河。
所谓巡河就是巡视黄河古道,沿着黄河古道走上一遭,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清理的邪门东西。时长最少一个月,风雨无阻,爷爷说这是黄河河工雷打不动的职责,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这天运气好,采砂的时候采到了一舱金砂,表面上看去跟普通砂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在阳光下面,就会发现砂子里面金辉熠熠。
老刘说,只要把这些砂子加工过滤,就能提炼出里面的金子。虽然金子不算特别多,但也是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富。
牛大壮得知消息后非常高兴,出手也极为阔绰,当场就给了我和赵二娃每人一千块的奖金,我俩笑得合不拢嘴。
晚上我们买了些酒菜回来,拉上老刘,三人就在船舱里吃吃喝喝起来。
喝到兴头上,我们缠着老刘讲讲采砂过程中有趣的事儿,老刘打了个酒嗝:“有趣的事儿没有,诡异的事儿却不少!”,昏黄的灯光下,老刘的模样有点吓人。
赵二娃往我身旁靠了靠:“老刘,你别吓我!”
老刘嗤笑一声,剥了颗花生米:“瞧你那熊样!我这还没开讲呢!”
老刘说的是一件真人真事,发生在两年前,就是我们所在的这艘采砂船上。
当时来了一个年轻人,姓徐,家里很穷,十来岁就辍学出来打工。因为贫穷,所以小徐工作格外卖力,每天干活时间最长,就为了多挣点工钱。有天,小徐在采砂过程中,竟然从黄河下面捞出了一块奇特的玉佩。那块玉佩足有巴掌大小,雕刻着古老的纹饰,通体血红,逆着阳光观察,可以看见玉佩里面仿佛有鲜血在流动。
利益熏心,小徐把三不采的规矩抛在脑后,悄悄将这块诡异的血玉藏了起来,准备抽空去城里卖个大价钱。
可惜没过两天,小徐的体表就爬出了青绿色的尸斑,就跟铜锈一样,密密麻麻,遍布全身,身上的肌.肤迅速腐烂坏死,痛不欲生。
送到村里的卫生院,医生都吓傻了,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病症,紧急联系县医院。县医院的急救车还没到村口呢,小徐就已经咽了气。死的时候浑身竟然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两颗眼珠子暴起,里面充盈着血色。后来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才在小徐的枕头下面发现了那块血玉。
“那块血玉最后去哪里了?”我好奇地问。
“当然是扔黄河里了,那邪门子东西,谁敢接手?”老刘做了个扔东西的动作。
说来也巧,仿佛是应和老刘这个动作,船舱外面恰在此时传来噗通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