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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清晨,我临盆在即,玉环恳求宋清致为我留下几位大夫。
他却冷漠地站在一边:“她本是沙场女将,体魄强健,无需这般费心。宁儿才是真正需要照料之人。”
蒋书宁依偎在他怀中,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若非我身处其中,或许也会被她的可怜相所打动。
但现实是,这关乎我与孩子的生死存亡。
我手抚腹部,小心翼翼地跪地恳求:“夫君,只需留一位大夫,其余的都可送往蒋姑娘处。”
他原本欲抬脚将我推开,
却在瞥见我腹中的生命时,又收回了腿。
他蹲下身,一根根地掰开我的手指:“徐琦苑,这是你欠宁儿的,永生铭记。”
蒋书宁颤抖着声音:“宋郎,往昔我孤身一人承受生育之痛,那苦难,难以言表。不如就为夫人留下一位大夫吧?我这残破之身,也不值得诸位先生费心。”
我心知不妙。
果不其然,提及往事,宋清致的怒火被点燃。
“你这***,宁儿昔日所受之苦,今日定要你亲身体会!”
他一脚将我踢倒,再无半点怜悯。
而蒋书宁,在众人视线不及之处,
向我露出得意的微笑,无声地宣告:“我赢了。”
随即,她又泪眼婆娑地倚靠在宋清致的怀中。
这位女子的脸色变化之快,连最擅长变脸的戏法大师也望尘莫及。
然而,我此刻心无旁骛。
一股暖流自体内涌出。
玉环惊恐地指向我的脚下:“血,血,到处都是血!”
我即将临盆。
“夫君,求您留下一位大夫吧!”
我半躺于地,手臂向门口伸展。
恐惧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我。
那对相依为命的身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却仿佛未曾听见我的呼救,仍旧踏上马车,扬长而去。
“这次,我定要你铭记此痛!”
从白马寺归来的婆婆,高声呼喊着冤孽。
命人将我抬回了院子。
然而,我们未曾想到,一入院门,便被府兵层层围困。
我们连一丝求救的机会也未曾得到。
我从未想过,我的夫君竟恨我至深。
为了给我一个教训,他竟能做出如此绝情之事。
慕姨目睹此景,紧握我的手。
哽咽着说:“苑苑,是慕姨对不起你。”
她毅然冲向门口。
“来人啊,快来人!速去请大夫和稳婆!”
但府兵无情地将她拦下,不让她踏出半步。
“老夫人,请您不要难为我们。”
她愤怒至极,竟向他们的刀尖撞去。
我目眦欲裂:“慕姨!”
幸好府兵及时收回了刀锋。
但冲击力过猛,她仍旧撞上门扉,昏迷过去。
就这样,她被抬出了我的院子。
钱嬷嬷眼含热泪。
而我悬挂的心,终于沉入了绝望的深渊。
“小姐,您至今还不愿揭露真相吗?”
嬷嬷不解。
但现在,真相已不再重要。
我张开了嘴,却没有说出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