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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他也看到了司幽,惊叹一声,把黑色的长发撩到身后,自然而然地朝司幽与桐荷的桌子走来,拉开凳子坐下。
小二来了,刚要开口,他便摆摆手:“不用了,我跟他们一并吃点就行,你给我添双碗筷。”
小二的嘴角抽了抽,很想大声说,添碗筷要另外收费。但念在这个男人或可让店里看起来更热闹一点,他还是笑着退了下去。
男人抄起旁边空着的小碟子,疯狂地把盆中的白肉舀出来。司幽眉头直皱:“张颂鹤,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走到哪儿抠到哪儿!”
张颂鹤嬉皮笑脸地道:“这不赶上了吗?如果你不在这里,我就自己掏钱了。”
司幽无话可说。虽然张颂鹤如此凑巧地出现,又如此死不要脸,但她多多少少有些高兴。
老友重逢,她不至于真的嫌弃他。
张颂鹤一点也没变,上次见他,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按人间的算法,的确有点漫长。不过对司幽而言,可能只是睡一觉的工夫。
“你为何还那么穷?”司幽用筷子捞了捞盆,瞧瞧还有没有可吃的,“若没有记错,上次见你也是冬日,你也穿的这身大氅。五年的时间,它竟不曾坏。”
“好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坏。”张颂鹤不以为意,大口吃肉,又饮一杯老糟烧,道,“还真别说,我原想着换一件更彰显我气质的袍子,可最近不是买了座宅院,还在收拾东西嘛……”
“你?买宅院?”不光是司幽诧异,桐荷也按下了筷子。
这世上最稀奇的事情之一,莫过于铁公鸡拔毛玩铺张浪费,何况像张颂鹤这种古董精,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都能睡个十天半月。
“说起来也算缘分。酿酒的林家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前些年,林家独子要成亲嘛,在州桥附近买了块地建房子,我那会儿馋酒,三天两头往他们家跑,一来二去就跟那林公子混熟了。有天我正跟他吹着牛,不,切磋牛技,工人忽然跑来跟他说,那地下埋着一副琥珀棺材。”
“琥珀棺材?”司幽不自觉地也喝了一杯酒,兴致来了,“我虽也见过不少世面,但也只听说过木棺材、石棺材、白玉棺材、冰棺材,这琥珀棺材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也奇怪,当真是一副琥珀棺材,棺材里还躺着一女子,少女模样,尸身被琥珀包裹着,并未腐朽,只不过死状甚是可怖。林公子吓坏了,想把地卖掉。可你想这事传得沸沸扬扬的,正常人哪里敢买,我不如做个好人,索性就买了。”
司幽转了转酒杯,幽幽地道:“我看你不是想做好人,你是看上了那棺材吧!”
张颂鹤这人有个毛病,每一百年便要清理一次自己的古董。为了购入新古董,变卖旧古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百年将至之时,他卖的东西会更多。因此,那段时间他最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