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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没有理由地,他们二人在某一个春雨连绵之夜,偶对盛开的黄花风铃木,许下了相伴一生的诺言。
除此之外,还有那家引人非议的山中旅店。
镇中的人常道:“那是家黑心的店,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烂人。”
当初的祝两河,也是这般认为。
第一次听到开店的设想,还是从白海亭的嘴里得来,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疯了么?”
“我哪里有,这是很实在的设想呀?”
白海亭眨着眼睛,狡黠得很。
祝两河轻轻一笑,解释道:“黄铃山自古以来就被镇中人瞧不起,哪里有什么游客会来呀!”
“那我当初来这边旅游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提起?”
“当时你也没问呀!”
“嘿嘿,那不就成了。既然我都能找到这里,为什么别人就找不着呢?”
“那你试试吧。反正我觉得行不通。”
祝两河撂下了话,便往床上躺去。
她没想到的是,山中旅店开业的第二天,立马就有人登门造访了。
那是个不曾见过的陌生女人。
“请问有人吗?”她站在门边,朝着里头大喊。
祝两河在厨房做着绿豆糕,偶听见外头传来声响,便探出身子去。
一个面上带有红斑块的女人出现面前。
她顿了一下,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那女人客套地笑道:“我住在山脚下的落木镇,今天上来扫墓,却不想崴了脚,疼的要命。”
祝两河朝女人脚上看去,确实是红肿一块。
她连忙上前,搀扶住那女人。
行至石屋客厅,妇人感激道:“多谢你了。”
“不妨事。”
“你一个姑娘家,住在这种地方?”
祝两河微微颔首:“是的,这是我家祖业的房子。”
“真不错。黄铃山这么漂亮的地方,没得住人也是可惜。”
祝两河没有多说话,转身去了房里拿来一盒跌打酒,递给了妇人。
“大姨,您拿着这个抹一抹。我手上有伤口,碰不得。”
那妇人拿了药,笑道:“不妨事,我自己来就行了,也不算严重。还有呀,我姓陈,你叫我新月姐就行了。”
祝两河一顿。
自己竟是把人叫老了。
妇人清楚她的心思,摆摆手道:“我也不是年轻,都四十好几了。让你喊我姐,是因为被人喊的习惯了。”
祝两河微微一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陈新月擦了药酒,脚上凉了许多,早先拧成一块的脸颊,也轻松展开了。
“新月姐,您今天上山来是做什么?”
“我来扫墓。”
“扫墓?”
祝两河想起来,自己父亲的坟墓,也在黄铃山上某处。
陈新月点点头,脸上似有难色:“也不妨跟你说,我是来给我丈夫还有儿子扫墓的。”
祝两河沉默着。
“说来好笑,我这人怕是命中犯孤,身旁的人都那样悲惨死掉。究竟是什么厄运找上门来了,让我遭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