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妩出去了，谢恒的眉却蹙得很紧。
“谢恒？”
直到江楚楚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见谢恒这副模样，江楚楚心中莫名，但还是温柔体贴地出声道：“我看雪妩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她虽然现在给你当秘书，但人家破产之前毕竟还是黎家的大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苛待她呀。”
苛待？
谢恒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哪个能苛刻那祖宗？
不过明面上他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应了声：“嗯。”
黎雪妩头重脚重地回到办公室。
刚坐下来，她便忍不住趴了下来。
头晕得更厉害了。
不知过了多久，黎雪妩听见林幽幽的声音。
“雪妩姐，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黎雪妩确实提不起精神了，极其难受，只能小声地道：“幽幽，我睡会。”
说完，黎雪妩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黎雪妩做梦了。
梦里，她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那天是黎雪妩和谢恒的成年礼。
两家的成年礼是一起办的，当时黎雪妩穿上了自己喜欢的蓝色小洋裙，特意烫了个大波浪卷发，做了指甲，准备那天跟谢恒告白。
她找了很久，才在小花园处找到谢恒。
她拎着裙摆想走过去的时候听见谢恒的几个朋友打趣问他。
“恒，成年了哦，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可以考虑订婚了。”
“我看雪妩那小丫头不错，成天跟在你的身后。”
黎雪妩听见这句，下意识就停下了脚步，想听听谢恒的回答。
毕竟，他的回答对于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很重要。
然而，没等谢恒回答，就有人提前说道：“雪妩不行，恒就把她当妹妹看待，谁不知道咱们恒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楚楚。”
楚楚……
黎雪妩偷偷地看向谢恒。
夜色之中，少年坐在石凳上，双腿长得几乎没地搁，他俊脸上隐约有笑意，并没有否认。
“确实，楚楚要温柔动人一些，有女人味，雪妩就是个小丫头片子，最重要的是，她是恒的救命恩人。”
说这句话的人叫墨白，是谢恒最好的朋友之一，平时最喜欢逗黎雪妩，每次见着她，都会扯她的辫子。
他也是黎雪妩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谁是小丫头片子！
“对啊，楚楚救过你的命，当初河水湍急，要不是她跳下去救你，恐怕这世间已经没有谢恒了。”
少年点头，终于难得地嗯了一声。
他的脸色在月光下很淡，“我身边的位置，永远替她保留着。”
轰——
黎雪妩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变得惨白无比。
没想到，她的告白居然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江楚楚救了谢恒一命，这是整个圈中都津津乐道的一件事。
古有英雄救美人，今有柔软美人救俊美少年郎，也就是江楚楚和谢恒。
但这件事，黎雪妩并不清楚。
因为那年她似乎也落了水，她发了高烧，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之后之前的好多事情都忘记得七七八八，连自己怎么落水的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