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愣愣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自家姑娘自己给自己更衣束发，手脚麻利，动作熟练，一时懵了。
“姑娘，你什么时候学会挽发髻了？”
段漓微微一笑，动作僵住，“你家姑娘天资聪颖，天天看你做这些，还学不会，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胭脂秀眉皱紧，想着，从前，姑娘在汴京的外号，可不就是绣花枕头的傻子一个么。
她还待说什么，就见段漓已经穿戴整齐。
“走吧，胭脂，祖母和大夫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可姑娘，那季公子——”
“别说话，听你姑娘的就行。”
胭脂急忙点点头，自下去换衣服。
又去取姑娘日常吃的养颜丸时，路过大房的时候，去了一趟伯爷宠妾魏姨娘的蒹葭苑。
卯时，主仆两走到永寿堂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暮雪斋距离永寿堂最远，以往，段漓晨省每次都去得最晚，段老夫人对她不满也在情理之中。
今日，段漓特意早早的侯在了永寿堂，倒叫段老夫人多看了她一眼。
“孙女给祖母请安。”
“嗯，起来吧，今日怎么来这么早？”段老夫人也觉得奇怪，想起昨晚刘氏说的中邪一事，看段漓的目光也古怪起来。
段漓咬了咬唇，面露哀愁，“孙女今年就快要及笄了，与永安侯府的婚事也到了快议亲的时候，孙女想着出嫁前，能陪着祖母，在祖母膝下尽孝也是好的。”
说到永安侯的婚事，段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到现在，她仍旧觉得段漓难登大雅之堂，不如段嘉能给段家带来助益。
“难为你有这样的孝心。”
“都是孙女应该的。”段漓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道，“祖母，孙女今儿起得早，顺便去了一趟祠堂看望大姐姐，却看到大姐姐她——”
祖孙俩正说话，外头恰好一阵响动，又来了几个人。
段漓笑意敛在嘴角，时间算得正好。
只见大房正妻刘氏脸色铁青，带着大房的几个侍妾，和大房的几个孩子们一齐走了进来。
看到低眉垂目的段漓，她收起怒意，强颜欢笑的同段老夫人行了个礼。
“给母亲请安。”
其他众人依次行礼。
段老夫人扶着李妈妈的手坐到罗汉椅上，“阿漓，你刚说你在祠堂看见什么？”
段漓故意露出一副担忧神色，紧张的看刘氏几眼，欲说不说的勾起她们的好奇心。
果然，在场所有人都向她看来，尤其大伯的几个侍妾，一个个都用看好戏的目光瞧着刘氏。
刘氏皱着眉，没什么耐心，“你这丫头快说啊，还等什么？”
段漓抖了抖身子，假装害怕，唯唯诺诺道，“大夫人您不要凶我，我……我……”
这般表现，倒让刘氏觉得，段漓还是从前那个任她摆弄的段漓，昨晚看来是她看岔了。
遂叹口气道，“祖母，嘉儿身子不好，怕是在祠堂一夜没睡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