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风的伤势并无大碍，保姆吴琼却是直接丧命。
吴琼的丈夫黄天庆惊闻噩耗，赶到医院来时嚎啕大哭。
杜若几番斟酌，却始终觉得安慰的话都太过无力，只能干巴巴地说：“我会替我哥哥负责。”
“负责？能负什么责？我跟我老婆巴心巴肝地伺候你哥哥那么多年！你哥哥居然下得了这么狠的手！那是一条人命！你哥哥是个傻子！又不用偿命！我知道你黑心钱赚的不少，可我老婆的命多少钱我都不换啊！”
杜若只觉得太阳穴针扎一样的一阵阵跳着疼，心里发慌背后直冒冷汗。黄天庆夫妻一起照顾杜衡已经有两年多，尽心尽力，的确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在照顾，可是今天居然出了这样的惨剧！
她无力辩解，也无力安抚平息对方的愤怒和悲伤，只能仓皇地逃离。
在别人看来，自然便是冷血无情。
“我把杜衡带过来了，在你公寓，你自己去问清楚。”
莫南风胳膊上还打着绷带，站在一旁拦住她。
杜若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逃离。
她第一次觉得从医院到公寓这几百米这么漫长。
杜衡已经换了身干净衣服，像被惊吓过度的小狗一样，缩在角落里，满脸都是鼻涕眼泪，怎么看，都不像是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行凶者。
她努力地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下，走到他的身边，和他并排坐在那里。
“还有我在。”
有我在。这是自从知道父母都离开的时候，杜若对杜衡的承诺。
杜衡大概已经不记得了。但却紧紧地抓住她递过来的手，手心里全是滑腻腻的冷汗，哆嗦得像寒风里的一片枯叶。
“哥，我好久没看到你了，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要跟我讲？”
杜若放软了声音，把头靠在杜衡身上。
杜衡眼泪巴巴地，抽泣着不说话。
“哥，你今天做错事了知道吗？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就没有办法帮你，以后，你会被带到陌生的地方去住，不能跟我一起了，明白吗？”
杜衡明显更怕了，眼泪拼命地流，就是不说话。
杜若很无奈，她根本就不善言辞，平时以为杜衡对她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现在却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我想去看看吴阿姨和莫哥哥。”
杜衡不肯回答她的问话，却提出了要求。
杜若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哥，你知道什么是死吗？”
路上她问杜衡。
杜衡闷不做声地点点头，“知道，就是再也见不到了。像爸爸和妈妈一样。”
杜若压着眼底的酸意，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为什么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
“吴阿姨，已经死了。”
杜衡又不说话了，一边走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
吴阿姨的遗体还在病房里，听说黄天庆坚决不肯让她被送去太平间，去给她买寿衣了，说要装殓好了再送过去。
医院知道这事情跟杜若有些关系，也不想再激怒他，只能答应了。
杜若便趁机带着杜衡进了病房，没想到莫南风也在和乔思思也在。
乔思思面色苍白地趴在莫南风怀里，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嘤嘤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