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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时候还好,确实按照你说的跟他多接触了几次,他甚至住到了我家隔壁,不过后来我没控制住情绪,吵了一架,估计是又发病了吧。”
秦玖穿了条灰色的褶皱连衣裙,未施粉黛,素着一张脸,稍长的头发散在身侧,将她衬托的更加清冷。
就连说这话时的语气,也落寞几分。
“方便跟我说说吗?”
等菜间隙,傅颜倒了杯柠檬水推到她面前。
“谢谢。”秦玖下意识伸手摩挲杯壁,感受冰块带来的寒意,轻声道:“他知道了我生病的事,而且也没问我的意见就找了个医生来,还借口是带我散心离开京平,甚至拍下了九位数的珠宝讨好我,我有点恼羞成怒,当时就发作了。”
“我一直都是个很骄傲的人,自尊心也很强,不愿意看到别人用特别怜惜的目光看着我,这个人要是换成是自己爱的人,就更难冷静,其实我就是在跟自己较劲罢了。”
她迫切地想要跟人倾诉,尽管面前的傅颜是未知全貌的局外人,她也想说说憋在心里的这些话。
沈宗昨天的相亲局还是**到了她,有那么一瞬间秦玖竟然真的在想,如果她拒绝无果要被迫联姻怎么办?就像沈谦晔那样,要听命于宁茵,跟一个自己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的人订婚。
徐师兄很好很好,可她内心里觉得,自己从没想过能真正步入婚姻,她从小到大看到的那些,都是虚与表象的虚伪关系,外人眼里她众星捧月,可只有祁槿之知道,她在亲密关系中得到的温情和感动少之又少。
若真要她结婚,这么多年她在心里想过的人选,便也只有祁槿之一个。
傅颜看她想得出神,连桌上不知不觉上了菜都不知晓,于是开口转了个话题。
“最近睡得怎么样,还做噩梦吗?”
“还好,这几天在忙工作所以睡眠比较少,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秦玖对上傅颜温和的目光回答。
她拿起筷子,给秦玖碗里夹了菜。
“这都是我应该的,毕竟我收了您的咨询费。”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太疲劳,免得身体负荷过大,对恢复不利。”
傅颜看了她的检查单和心理问卷,虽然表象上看是在逐渐好转的趋势,但战争后遗症带来的**还是深深根治在她内心,她甚至会对周围的一切声音都产生很强烈的反应,工作强度太大人也会产生幻觉,长此以往,就算是心理干预也没用了。
秦玖吃了几口西蓝花,没什么胃口,听到她的建议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确实打算换个方式生活,让自己不那么紧迫。”
只是她当下还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离开,也离不开一个奋斗了这么多年的地方,要不是身体原因,她还真没有勇气写下那封辞职申请书。
一餐饭接近尾声,秦玖借口跟傅颜上洗手间时走到前台结了账,她站在柜台下等待店员现金找零时,一道身影渐渐靠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