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澄打开灯，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的杂物更是东倒西歪，墙角都是蜘蛛网。
这个房间，不仅仅是杂物间那么简单。
是被废弃的杂物间，所以不会有人打扫。
“好，我知道了。”慕澄看着眼前杂乱的房间，有点庆幸。
在乡下住的地方，比废弃杂物间还不如。
现在这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裴宇澈以为这是给她的惩罚，实际上什么都算不上。
佣人冷嘲一声离开，慕澄才进去把里面打扫赶紧，没有清扫的工具，她就用自己的手抹，把地上的灰尘，还有角落里的蜘蛛网扯下来。
这些都被不远处的裴宇澈尽收眼底。
要是没记错，她好像有洁癖，一点脏的东西都受不了。
可是现在……
慕澄弯腰打扫里面的脏东西，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站着的男人，裴宇澈一脚踢翻她刚整理好的纸箱。
里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出来，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慕澄回头，正对上裴宇澈深不可测的目光。
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是她曾经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一个水晶球。
裴宇澈也没想到这东西在这里面，现在摔的粉碎，水晶球里的液体留了一地，打湿他昂贵皮鞋的鞋底。
慕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蹲下来用手把水擦干，手擦不干净又用衣袖擦。
泛黄长袖那块儿瞬间变成黑色。
像是一张白纸被沾染上黑色墨水，肮脏无比。
裴宇澈扯住她的胳膊，把人拉起来，怒不可遏地问：“装模作样给谁看？”
慕澄甩开他的手，神色似乎比他的还要冷漠几分，“那你呢？不由分说掀我衣服，把我关在这里。”
“你要听我说什么实话？”
“裴宇澈，要是我没记错，你从前根本不屑理我，现在，你又在装模作样给谁看？”
裴宇澈的视线停在她毫无血色的面孔，那双清澈发亮的黑瞳早已经没有光亮。
怎么都没办法和曾经那个娇滴滴，拉着他的胳膊撒娇，唤他宇澈哥哥的大小姐联系在一起。
缓下思绪，裴宇澈冷着脸没有说话。
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压抑的氛围弥漫，沾满污渍的长袖往外滴着水，滴答滴答。
皱着眉头，“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价值，否则我不会留着你。”
裴宇澈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已经数不清慕澄今天是第几次出声呛自己。
原来这短短的三年，对一个人的影响如此巨大。
裴宇澈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只留下冷冽的背影和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能坦白，我就放了你。”
慕澄呆滞着，裴宇澈的声音回荡在硕大的杂物间。
“坦白？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吧……”慕澄自顾自地小声说道。
手指爬上了腰间的纹身，摸索着。
眼神聚焦在裴宇澈即将消失的背影。
尽管慕澄早已习惯被人误解，被人唾骂。但，内心深处还是泛着苦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