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蹲在墙根底下,看到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的人过来。
那人一听我的声音,立即像是活了过来。
难道我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慕将军,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把饭菜端过来吧?”
说完还十分别有用心地把被火燎伤的手背展示给我看。
在我如他愿地问出口的时候,还装作一副不小心,非他本意的样子。
看来这实在不是个省油的灯,幸亏府里就他一个,他的小心思也就只能用在我身上。
一个人,争宠都能争成这样。
本来还想多收几个,让眼前这个很有可能恃宠而骄的人有些危机感,收敛下。
但是,这个不成熟的想法,刚有了萌芽便被扼杀了。
罢了。
锄禾做的都是些粗茶淡饭,能在本将军府里找到这些东西,也是得费不少力气。
我拧眉看着面前毫无胃口的饭,思虑良久,得出一个结论,这是想让我心疼他?
我叹了口气,让婢女取了烫伤膏来。
看他隐约兴奋的样子,我没能说出让他自己涂药这样罪大恶极的话。
锄禾的手是真的好看,一个大男人的手,比我一个女子还要细嫩白净。
连个茧子都没有。
正欣赏着,没想到我又被亲了!
我将他甩开,对他不解又前后落差极大的表情视若无睹,烦躁道:
“你当你是谁,别做逾矩的事情!”
3
今夜锄禾果真没有再出现。
一个男宠脾性如此大,我才不会惯他。
将人晾了几天后,我想着他应知错了,就去了后院。
我眯着眸子纵目看去。
感情他的能耐全是冲着我一人的,被人欺辱成这样都一声不吭!
“住手!”
那人的眸子就像一碧如洗的天穹般,干净清澈。
见了我如此开心,怎么不主动去找我。
我斜了他一眼。
“你们在做什么?”
被我质责的几人脸上是未曾预料的惊愕和如临大敌。
我久不到后院一次。
要么,是赶巧了,要么,就是锄禾到后院来的每一日,皆是如此。
被人这样对待不知道逃吗?不逃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心里情绪不明,无暇听几人狡辩。
脏水一盆接一盆,锄禾如若未闻,只是呆呆的望着我。
我却不敢偏头。
我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也下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吩咐。
我让欺负锄禾的那几个人,抄写锄禾的名字。
抄了足足七日,且是日夜不停的那种。
七日后几人纷纷跟我乞骸骨,明明其中还有一个才是半大小子。
这事我做得不地道,没有多说什么,吩咐管家拿出银子作为遣散费,就爽快地把身契给他们了。
我家大业大,没这几个奴才也没什么。
可他们没了本将军府里丰厚的薪酬,就不一定了。
谁让他们欺负人,我身为一家之主,必须伸张正义。
可管家又来报,说那几人后悔了拿着银子不肯走,还非得把身契往管家手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