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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林晚坐在桌边,拿帕子捂着脸默默垂泪,沈重站在她身边满脸憋屈无奈,正低声说着什么。地上是摔碎的茶盏,一片碎瓷水渍。沈锦年揭了帘子进来,沈重正欲回头呵斥,见是女儿来了,顿时如蒙大赦。
沈锦年轻咳一声,方道:“娘亲,这是怎么了?”
林晚忙擦了眼泪,拿下帕子,双眼还红红的。嗔怪道:“你怎么过来了?”
沈锦年上前看了看她的眼睛,皱起眉:“娘亲和爹爹闹成这样,几个丫头吓得要命,自然要去告诉女儿的。”
她盯着林晚,沉了脸:“娘亲,外祖母寿辰刚过,我们今日才归家,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娘亲也不该这样发脾气。”
林晚满腹委屈,对着女儿却说不出口,眼睛一热,差点又掉下泪来。沈锦年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握,趁她愣住,转头看着沈重,道:“爹爹也真是的,娘亲劳累了这几日,人都瘦了,这回到家了还没能吃上一顿安稳饭,爹爹做什么要惹娘亲生气?”
沈重讪讪然,歉意的看着林晚。沈锦年紧握着林晚的手,看着沈重正色道:“女儿已经都知道了,不过是一张帖子,蓉华想去,让慧姨娘来跟娘亲请示就是,犯不着做出这副委屈模样!娘亲乃是当家主母,她们这样做,将娘亲置于何地?若传出去,别人倒要说娘亲的不是!蓉华比女儿只小了一岁,娘亲可有克扣过她们母女半点?若要事事跟女儿攀比,那是笑话,自来嫡庶有别!”
林晚听女儿这般说,心中委屈似被人尽数道出,不由又滚下泪来。
沈重惹哭了妻子,又被女儿说的心里发虚,忙道:“是爹爹的错,爹爹话说的急了些。蓉华毕竟是你妹妹,年纪也不小了,爹爹想着也该让她出门见见世面。”
林晚张嘴想说什么,被沈锦年一捏手心,又忍了回去。沈锦年心中涨满怒气,平复了一下方道:“爹爹的爱女之心,任谁都能理解。娘亲不是刻薄的人,只是这赏花宴又不咱们家开的!昭荣长公主是何许人?京都贵女哪个不想在她面前露脸?寻常人家的嫡女尚不能全数出席,咱们家倒是带着庶女去了!爹爹,咱们家门第不显,行事正该稳重些,方是常法。”
沈锦年年纪尚幼,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法反驳。沈重本就心虚,被女儿义正言辞的一通教训,再看妻子满面泪痕,一片伤心,心头更添愧疚。
沈锦年看在眼里,缓和了语气,道:“爹爹难得为蓉华开一次口,娘亲不会不答应。只是这一次闹成这样,大家心里难免会有芥蒂。娘亲,把给蓉华的东西给爹爹吧,让爹爹拿过去,也安一安慧姨娘的心。”
林晚已明白女儿的一片苦心,拭了泪,叫了春原进来。春原取出一个包袱,打开来是三套新做的衫裙,彩绣辉煌,看着就价值不菲。另有几件女孩儿用的首饰,俱是轻巧别致,正适合沈蓉华现在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