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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叹了叹,继续说:“裴安安不是个好的,她爸爸更是一个禽兽。见唐一禾逆来顺受,就起了歹心,试图猥亵她,被她拿水果刀砍伤了。”
“你怎么那么确定唐一禾是被……猥亵。”沈沐衍死死咬着嘴唇,一道清晰的牙印儿就在唇上。
“外头的人都说裴先生和裴夫人恩爱有佳,但其实夫妻之间关系并不和睦,裴先生在外边有许多女人,可惜没能生下一儿半女。有一次晚上,我夜里起来喝水,正端着杯子在角落里,就发现了脚步。裴先生正在往唐一禾的房间里走,裴夫人突然出现将他抓住,两个人发生了争执。因为离的远,我听的不是很清晰,其大概的那一句话就是,他上过我的老婆,我上他女儿怎么了?”
裴音遇一直都揣着龌龊的心思看着唐一禾,会在无人的时候下手,一点都不奇怪。
唐一禾才是受害者,却又被言语包装成了一个恶毒的女孩。
裴夫人明知不是她的错,却将人赶了出去,完全不管唐一禾当时有多绝望。
沈沐衍握紧了拳头,艰难的开口:“那她把裴安安拖到小巷子里打个半死,这个总是真的吧。”
“这是真的,这件事情我后来是从裴安安的嘴里听到的。”
保姆说的时候直摇头:“裴安安找人虐杀了一条流浪狗,她太恶毒了,就为了让唐一禾难受,就做出这种事情,事后还洋洋自得。”
“那是唐一禾的狗?”
“也差不多,唐一禾被裴家赶出去时什么都没拿。我出门买菜,偶尔能碰到她,她会在菜市场里捡那些小摊贩扔掉的烂菜叶。她告诉我,她住在烂尾楼里,靠着捡废品赚钱,攒学费。她说,她不会放弃读书的。她喜欢上一个很优秀的学生,她要变得更好才行。”保姆看向他,“是您吗?”
“……是。”
“那的确得很优秀才行。”保姆继续说,“当时她身边有一条狗,唐一禾说,狗是她捡的,养着有个伴儿。”
“有一回她遇到流浪汉,是狗狗救了她,她和狗狗有过命的交情,狗狗就是她的亲人了。唉,人啊,有的时候还真不如一条狗,可惜了。”
沈沐衍觉得自己心乱如麻,脑袋也乱得跟浆糊一样,他扶着沙发坐了下来。
保姆问他:“先生,你是不是生病了?”
沈沐衍摆了摆手:“你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句假?”
保姆直视着沈沐衍,举着手做发誓状:“先生,我发誓我要是说了一句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沐衍点点头:“我信你。”
保姆面带悲戚,问道:“先生,你知道唐一禾在哪儿么?我想见她一面,向她道歉。当年我亲眼见到裴先生猥亵她,我怕丢了工作,没敢站出来,任由裴安安她们诬陷她,泼她脏水。我……我对不起她。”
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碎裂开,像是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裂了个粉碎。
好像是沈沐衍的那颗心,碎得满地都是。
这个世界的人,都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