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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似乎真的没看出什么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喊走。
小吴一路送我们送到门口,临走前还不死心的问道。“大师,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吗?”
师父停下脚步。“小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小吴以为没戏了,没想到师父还有这么一手,立马就跟着师父走到了一旁的角落,小声的交流起来。
“大师,难道你看出有什么问题来了吗?”小吴急忙问道。
师父还是摇头。“说实话,我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小吴急了。“可是我们家的的确确在闹鬼啊!不信我把保姆叫过来大师你问问,看我有没有骗你。”
“诶,别着急。”师父缓和的笑道。“所谓鬼由心生,你觉得有鬼其实很可能只是你幻想出来的,哪有那么容易见鬼,要是这样,这个世间早就乱了套了。”
小吴一听焉了,小声且有些不自信的说。“可是我们一家人都听见都看见这种事情了啊,不可能是我的精神有问题吧?”
师父笑了笑,也没否认,只是从兜里拿出了一样东西。“这个东西你先拿去,放在钱包里,这几日就当我没有来找过你,也不要没事拿出了显摆这玩意,记住了吗?”
小吴接过来一看,是一道叠成三角形的符纸。“是是是,大师还有什么吩咐吗?”
“基本上没了,不过你要小心一点你的那个保姆,待会儿她问你的时候,你只需要答我看不出来就行了。”
小吴还愣在原地思考师父的话,可师父已经带着我回家了,路上我问师父是不是那个保姆有问题,师父想了想,说。
“一栋房子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闹鬼,我看这个事情跟小吴从外地回来无关,至于是不是那个保姆做的,还得今天晚上去看一看才行。”
没想到师父已经计划好了,我刚刚还以为他真的没办法呢,现在看来估计是有什么顾虑,才这么说的。
小孩子一般都睡得很早,晚上十点的时候我就困得不行了,白天还神采奕奕说晚上要跟着师父去抓鬼,可到了这个点,我就只想睡觉。还是师父强行把我拖起来,说拜他为师不跟着他去抓鬼,有什么好拜的?不如回家种田。
我当时一听就清醒了,不由分说跟着师父起床。
师父每次外出向来都很简洁,经常什么都不带就出门,但需要什么的时候,总是能第一时间拿得出来,比如说在村子后山遇见那三具水底倒沉尸的时候,他手中的剑是什么时候拿来的?他来我们村子的时候,根本什么都没有带啊,还有老毕‘诈尸’那回,袖子里能拿出桃木剑,这可不是魔术就能解释的。
这些都让我很奇怪,于是今天晚上出去的时候我特地留了一个心眼,看师父是不是在往身上藏东西,可师父只是在出门前拜了拜三清,什么都没有拿,要说他身上有什么,也只有那个经常挂在他腰间的黑色小方木了。
打车停在小吴家路口前,我们步行走到他家门口,此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他这条街不知道为什么连个路灯都没有,一栋栋像小吴家那种款式的小洋楼并排在这里,也不见有哪家开着灯,一切漆黑。
师父蹲在小吴家门口马路牙之上,摸出一张符纸来,咬破手指就在上面绘符,绘符的材料有许多种,其中道士的精血为上乘,这是一种媒介,向四方神明八方鬼神借法的媒介。
通常绘制出来的符大体分两种,长效和短效的,顾名思义短效的符纸保存期都不长,能存留三天还有用就算很不错了,而长效的道士也可以制作,甚至能制作成只要不毁坏就永久有效的符。
但其代价是巨大的。
所以往常师父作法前都得临时准备短效的符纸,这次他画了两张,都是我不认识的,把其中一张递给我,跟我说。
“你拿着这符纸翻进去,哪里的臭味大,就去哪里,感觉不对劲就把符往自己脑袋上贴。”
我一听瞪大了眼睛,我说。“师父难道你不进去吗?里头可是有鬼啊!”
“我就不进去了,我进去也没什么用,还得靠你才行。”
我感觉后脊凉凉的。“师父你不进去我怎么敢进去啊,里头有鬼啊!你进去了怎么可能没用呢?”
师父解释道。“为师也不是万能的,为师跟你实话实说吧,其实为师看不到鬼,也不像你那样能嗅到鬼的气味,一般要抓鬼可不是用这种办法,若要为师强行开阴眼找鬼,代价可是很大的,你自己考虑吧,如果想要为师少活几年,那就别进去了。”
我一听就犯难了,我还以为师父天生能见鬼呢,他怎么就说他看不见鬼呢?
其实师父是很惜命的,他每天按时睡觉按时起床,虽然不出门但也会在院子里锻炼一下身体,饮食也很健康,一看就是要活一百岁的节奏。
但他看起来三十岁没到,发鬓却长出了许多白发,这和他平时养生的举动格格不入,难道真是因为抓鬼,才损了阳寿吗?可是,尽管他看起来很年轻,但他眼中那种沧桑,行事的圆滑和淡然,都不像是个只活了三十岁的人,再加上我爷爷还与他兄弟相称,老毕在我面前就恨不得不叫他大哥,叫他叔叔了。
说实话,我看不清他的真实年龄,但我是希望他能一直活下去,所以我就只好听他安排,翻进了小吴家里。
小吴家里的人似乎全部都睡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按照师父的指示摸到后院去,果然他家后门还是开着的,也不知道有钱人是什么想法,难道不害怕小偷吗?
到了这里,我就只能看到师父在栅栏后门露出的人头了,他朝我使了使眼色,我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推开门走了进去,就彻底与师父断开联系,全看自己怎么玩的了。
我手里拿着师父给的符,他跟我说如果没有闻到臭味就不用害怕,可在那么大还那么黑还那么安静的房子里,我一八岁小孩能不害怕吗?我刚刚推开门就后悔了,就想退回去,但想到如果我一退,师父可能就真的要折寿作法,为了让师父多活几年,我只能咬牙闯了进去。
我没敢开灯,也没有带什么手电筒,全凭眼睛适应黑暗,在黑暗中一点一点摸索,说实在的当时太害怕也太黑了,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摸到了那里,感觉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凳子,发出难听的吱呀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吓得我缩着脑袋愣在原地,要是把小吴吵醒了,那可就糟糕了。
但这吱呀一声之后,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我稍微缓了一点过来,摸着旁边的椅子准备继续往前走,可忽然,楼顶传来了一个脚步声,踩着木地板吱呀的声音,当时我就直接蹲在了地上,抱着头。
那个声音只是出现了一下,嘎然而止,但我的心跳却是在狂跳,如果猜得不错,那声音应该是鬼发出来的吧?不然,要是小吴发出来的,他应该还开个灯才对啊。
我拼命猜想着楼上到底是谁,心跳不停的狂跳,恨不得有一种回头跑掉的冲动,但那声音之后久久又没有动静,我逐渐平复下来,恢复了一点理智,心想如果是鬼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嗅到了臭味才对,为什么一点味道都没有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旁边的电视剧忽然自己打开了,但画面却是雪花和杂音,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的冰箱也是砰的一下自动打开,淡黄色的冰箱光线稍微照亮了一点这个空间,我眼睛的余光忽然注意到,我身后好像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