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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刀狂归来
东野善男飞速狂奔,冷汗顺着他的双鬓不住流下,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沉重的压迫,虽然只是一盘棋,但却比在千军万马中冲杀更加危险,并非是因为他面对的是天子,而是因为天子本身,就是一个足以令任何人畏惧的存在!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一颗棋子是对是错,但杯中留了三分酒,他不后悔,重来一次的话,他依旧会如此。
“皇兄居然会放过你,看来他对你还是很赏识。”独孤烈带着一干侍卫,拦住了东野善男的去路。
这一次,他没有戴面具,左脸之上一道伤疤,看起来格外醒目。
“看来你并不是很珍惜自己的脸,否则的话以薛冰的医术不至于留下疤痕。”
东野善男当然知道他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当初他挑飞了天蝎暗士的面具,剑锋曾划过他的脸。
“没有伤疤的男人,又怎么算得上是男子汉!”独孤烈微微摇了摇头,“你带走我的犯人,至少要跟我打个招呼,否则不是显得很不礼貌。”
“江湖之人,向来不拘泥于礼数,南王爷又岂会不知!”东野善男突然转身,一脚蹬在院墙上,身体若一只大鹏般冲天而起,但独孤烈带来的侍卫们忽然全部动了,十几把雪亮的长刀脱手而飞,生生将东野善男从半空中逼了下来。
“我们交过手的,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一名侍卫上前,自腰间抽出一把黑色的魔剑,其余的人则刹那间分开,呈不同的阵型排列起来,将东野善男围在了中央。
“哦?我想知道哪一个是新来的!”东野善男记得十二暗士在攻打少林寺时阵亡了一个,理论上只剩下了十一个。
“看来你倒是不想做个糊涂鬼。”一名暗士微笑,显然他就是新来的。
“唰!”十二人齐动,身形若鬼魅,似幽灵,从不同方位刺向东野善男,东野善男一手揽着卜月,另一只手抽出长剑,挡开对面刺过来的剑,身体再次高高跃起。
但十二暗士的身形却像是陀螺般旋转起来,六人进入了内圈,六人则撤到了外圈,内圈的六人身法极快,追随着东野善男冲天而起,而外围的六人则同时将手中剑甩出,封死了东野善男的上空。
东野善男被逼无奈,只能下坠,在他下坠的瞬间,外围六人则冲起,各自拿回了自己的剑,再次对他形成了包围之势。
东野善男皱了皱眉,对方能斩杀少林寺的十八罗汉,自有其过人之处,这种阵法,配合的天衣无缝,就算神明陷入其中,恐怕也会被斩杀。
“噗!”十二暗士攻击不止,东野善男一个不小心,左肩吃了一剑,被划开一道伤口,血流如注,原本带着卜月他的行动就比平时慢了许多,如此一来,更招架不住对方的攻势。
阵法再变,十二人分成了三个层次,封死了所有的路,一波接着一波杀上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东野善男的身上就多出了十几道伤口,这些人似乎在故意折磨他,所留下的都是外伤,并不会致命,不过东野善男却感觉伤口异常麻木,显然对方在兵器上下了毒。
“将我当成老鼠了吗!”东野善男冷喝,周身突然金光大盛,他准备强行突围,否则一旦毒性发作,他必死无疑。
“嗡!”一阵轻鸣传来,白羊暗士手中的魔剑暴涨到十几丈长,猛力劈了下来,东野善男深吸一口气,冰岚若闪电刺出,挡下了这一剑,同时他的身形急速后撤,背对着敌人反手将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极快,他所有的赌注都在这一剑上,他料定身后的敌人不敢撄锋,只可惜东野善男忘了,十二暗士平时都是戴着面具的,此刻虽然没戴在脸上,但并不代表没带在身上。
“叮!”火星四溅,东野善男的剑刺中了身后暗士的胸膛,但却被金属面具挡下,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对方会将面具藏在胸前。
“噗!”身后的人趁着这个机会,一剑刺出,在东野善男的左肋下划出一道伤口,若非在刹那间他扭开了身体,这一剑一定要了他的命。
“杀了他,不能再拖下去了。”白羊暗士下令,全力出击。
但就在这时,一颗巨大的闪光弹突然从天而降,刹那间照亮了整个夜空,造成了众人短暂的失明。
“大哥,我来了!”音波若气浪,化作天刀斩过来,若滚滚长河在澎湃,似怒海汪洋在裂天。而在音波之后,一阵狂暴的刀气降临,霸道至极,似要将整个大地切成两半。
十二暗士急退,这意外之变让他们也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那阵狂暴的刀气,令所有人望而却步。
东野善男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了来人是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人,那是他的朋友,肝胆相照的至交。
一人白衣胜雪,从天而降,手中一把雪亮的长刀发着耀眼的光,他仿佛没有看见十二暗士一般,来到东野善男身前,将他拉了起来。
“刀狂,柳梵香!”白羊暗士咬牙,他知道,这一次又失手了,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剑上的毒他们清楚,几乎无解。
“是你伤了我的朋友?”柳梵香盯着一名暗士,寒声道。
“是又怎样!”即便知道对方的厉害,这名暗士依旧无惧,他们十二人联手还从未败过一次,只要对方不能一击秒杀,他相信没有人能逃出这个阵,毕竟少林寺的十八罗汉都败北了,而现在他们只有三个人。
“你找死!”柳梵香突然前冲,身形刹那间化成了虚无,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白色的影子便不见了。
“噗!”长刀雪亮,划破夜空,一颗人头飞起,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柳梵香一刀便削掉了那名暗士的脑袋,暗士手中的剑虽然已经刺出,但动作却僵硬在了那一刹那,他至死都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快的刀。
“撤,此人不可敌!”白羊暗士下令,带领剩余的十人飞速消失在黑夜中,柳梵香并没有追,因为皇宫之内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大量侍卫向这里赶来。
穆琳琳背起重伤的东野善男,柳梵香则带着卜月,快速离开了此地。
刀狂归来,以一己之力斩杀了暗士中的一员,可谓是天大的喜事,但几人却忧心忡忡,甚至比之前更加痛苦。
卜月已经醒来,几人坐在桌前,看着昏迷不醒的东野善男。他已经失去了知觉,全身的伤口都变成了青色,蔓延向每一寸肌肤。
“卑鄙,居然在剑上下毒!”卜月恨声道。
“我低估了他们为人的底线,想不到这所谓的十二暗士,居然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江湖败类。”柳梵香握紧双拳,双目中燃烧着怒火。
的确,江湖之上,嗜杀之人虽然很多,但向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何人在作战中都不许在兵器上下毒,否则将被全天下的人视为败类,群起而攻之。
“你可认得这种毒?”卜月问道。
柳梵香摇头。
“是唐门的夺命散,基本无药可解,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救他。”
“谁?”龙蝶舞的眼里忽然发出了光。
“病医,叶天成。”
听见这个名字,柳梵香的表情更加难看,他凝视着龙蝶舞和穆琳琳,不禁叹了口气。
“他在何处,我去找他!”
卜月摇摇头,道:“病医是从来不会出诊的,你只能带着东野善男去他的庄子上。”
“哪个庄子 ,我现在就去。”龙蝶舞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沉思片刻,卜月道:“你们可以去试试,不过有言在先,病医有病,而且是治不好的病,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说的你们,指的是龙蝶舞和穆琳琳。
“你不与我们一起去吗?”
“我可以护送你们到庄上,事成之后再带你们回来,不过却不能进入病医的庄子。”卜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二人,接道:“病医从来不接受男人的拜访,只接受女人的乞求。”
马车在病医的庄前停下,龙蝶舞与穆琳琳疾步而驰,东野善男的毒已经扩散到了全身,若非还有一丝游离的气息,没有人相信他还活着。
山庄前没有守卫,似乎没有人喜欢与一个病态的人为伍,但推开大门的一刹那,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站住,放下你们的病人,你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进来。”声音很尖锐,很刺耳,听着令人浑身不舒服。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望着前方的主殿。
“你进来。”一颗棋子飞出,落在了龙蝶舞的脚下,病医选择的人是她。
抚摸着东野善男的脸,龙蝶舞眼中有泪水滚落。
“每一次都是我在等你,这一次,你等我回来。”她吻了吻东野善男 冰冷的唇,大步向主殿走去。
她的步伐很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纵然卜月告诉过她,病医是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人,很可能毁掉她,但她也不怕,只要能救回东野善男,她不在乎付出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