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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眉头紧锁,将对门刷开。
吴昊刚才过来找她,说连城项目少了重要数据,需要回HT加班。
把又高烧的景董托付给她,言之,景神已开启病娇模式,这个时间他能接受的人都不在本地,您那美味午餐折服了他的胃,他不能把你怎么滴!
帮我照看他,说完生怕程予反悔,拔腿就跑。
程予第一次进来,抬头是悬空客厅,简约直男风,对,这里住的都是大男人!
还没再仔细看,就听得楼上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叮咚咣啷,她直接奔上二楼,心念念,吴昊不走你不出事儿,他一走这是怎么了!
连廊最里面的门半掩着,她推门而入,房间里只开着昏暗的台灯,影影绰绰的看见景恒半靠着。
“你没事儿吧,景….董,”某人不吭声。
程予耐着性子又喊了几声,索性走了过去,这才看清地上是碎了的玻璃杯和保温壶。
“渴了吗?”程予低下头,看向头发遮了眼的景恒,他双手抱腿缩成一团。
程予看他没反应,便自顾自的说:“景恒,我把碎玻璃收拾一下,别下地,小心扎脚。”
如斯强大的景恒,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看样子是高烧让他做噩梦。噩梦内容是他在老鼠窟经过的那些年,他没跟殷妙说过他那时候怎么过的,她也没问过他,只是从他以往的噩梦呢喃片段中听出来。
她和他同居的日子里,某些夜晚见过这样的他,后来公司日渐壮大,发生的机率越来越少……
收拾好后,程予从楼下重新倒水,据吴昊说,这个人又不好好吃药,她拿着药一起递了过去。
“景董,吃药嘎,”那个人把头埋在膝盖里,妄想逃避吗!
程予放下水和药,低头间发现眼皮底下的被罩居然有块大补丁,要不现如今的状况,她怕是要笑晕过去。
这可不是景恒的风格啊,这人又臭美又龟毛,再仔细一看,心被莫名的戳了下,这眼熟的被罩和床单不就是她买的到现在算起来快十年了!
史努比纪念款的灰色系带图案的,景恒一直喜欢黑灰,她嫌太单调,他这个人又专制霸道不许换别的颜色,她自己偷偷买,自我感觉反正是灰色带个图案,你就管不着了吧!典型的中二少女心态!
鬼使神差,程予伸出手轻轻的抚着景恒的背,直到他的身躯没那么僵硬渐渐放松,她从裤兜里揪出电子体温计。
许是体温计的提示音惊扰了烧糊涂的景恒,他猛地把程予的手腕攥住,抬起头前额碎发后的眼睫煽动着,沙哑的问:“你…..你是谁,妙妙……殷妙吗?”
程予不理这茬,把另一只手举到眼前看:“哎呀妈呀,都快40°了,烧傻了吧!”她试着挣脱却甩不开景恒的钳制。
病了还这么大劲,程予暗自嘀咕,把手里的体温计扔到一边,伸出手撩开景恒额前的碎发,单手板着他的脑壳与她对视道:“你看看我是谁!”
“殷妙,妙妙!”
“不对,程予,我是程予!”
“殷妙,妙妙,你不回来了吗?”说完那双好看的凤眸,含着似雾非雾的水气,一把程予扯进怀里,用下颚蹭着她的发心,抱的紧紧的。
程予呛了下,只能开启自我幽默模式,她无福消受美人恩啊,再说还是被一个大火炉抱着,难受!
程予反手拍拍景恒的后背,不得不说这身材保持的依旧霸道。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男人穿什么衣服最好看,身材棒的不穿最好看!
“好了好了,你说我是谁就是谁,咱把药喝了,嗯,”程予心里暗数,123456…..,这人还不动。
她开启哄小狗模式:“小景,小景哥哥,松开啦,喝药呢,喝了就不难受了,好不好,醒来给你做番茄蛋面……”终于她被缓缓的放开。
程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药塞到景恒的嘴里,揪着他的鼻子把水灌下。
临了,怕他给吐出来,又赶紧给他拍拍背,一套忙活下来,程予一头的汗,说真的,这辈子能让她这么连哄带骗的也就景恒了,她儿子程恩那独立的不要不要的,跟本不需要她!
看着昏黄台灯下的景恒,容颜依旧如玉,身姿挺拔如松,曾经那个少年让她翩若惊鸿。
程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少年,你受过的苦难来抵消你欺我的那些年,够吗!
这么多年没机会当面讲,殷家古宅你喜欢你留着,哪天走出阴霾,告诉我殷轩的骨灰在哪就好!
别纠结过去,往后余生,快乐吧!
她轻轻的抚平了他蹙着的眉头,摸了摸那曾经熟悉的床单被罩,洗旧的棉布有种说不出的柔软,把台灯关了,走出房门。
那扇门关上时,刚才熟睡的人,却突的睁开了眼。
黑暗淹没了视线,他又紧紧闭上,眼角似乎闪着一丝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