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佐在书房挨了苏品兰一花瓶,虽未见血,但脑后也肿了好大一个包,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还昏迷了半个多时辰。因此,裴氏也未敢将他送回裴家,而是留在了候府休养。
方德奉命去寻裴佐,到是无需麻烦,只往前院客房去寻便是,极为方便。很快,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他便请了裴佐回依兰阁复命。
“候爷,裴少爷到了。”方德禀告一声,恭身退了下去。
此时的裴佐依然穿着书房那件月白色的儒衫,手中拿着扇子,瞧着到挺潇洒。可惜,额上缠着的白色绷带彻底破败了他的气质。
进得屋来,头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上首的苏灿,面对权臣兼姑父兼未来岳父的平南候,裴佐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躬到底,口称,“侄儿拜见姑父。”
“裴贤侄无需多礼。”对裴佐没什么好印象,苏灿干脆单刀直入,“贤侄今日在我府中受伤,老夫定要给你一个交代才成。”
琢磨了下用词,觉得无论怎么说都很丢脸,苏灿就不在多加掩饰,直接问道:“贤侄的伤,可是我那不懂事的二女儿打的?你姑母言道,你与我那二女儿私定了终身?这事可是有的?”
顾及脸面,苏灿到底还是没把‘你们是不是在书房苟且,结果差点被人堵个正着’这句话说出来。
“姑父,您这……”被当头这么一句,裴佐表情发怔,暼目瞧了下站在油灯旁,比白日还要显得更加美丽的二表妹,他抬手摸了摸后脑抽疼的伤口,突然咧嘴一笑。
“姑父,姑母!”望着急切不已的裴氏和苏问兰,他朗声道:“我这脑后的伤,是自己不小心磕的,我和二表妹清清白白,从未私下见过,何来私定终身之说?”
“什么???”
裴佐这句话脱出口,那效果——简直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裴氏和苏问兰齐声尖叫,震的床帐上了帘幔都晃动了好几下。
“裴佐,你胡说什么?你正午时明明不就是被二丫头打昏的吗?我带着人进书房的时候,都瞧见二丫头翻窗逃跑时的衣角了?”裴氏惊声问着,急的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
“裴表哥,你无需惊慌,我是最疼二妹妹的,她若当真对你有情,你只要直言就好,无需隐瞒,我自会成全你们俩,决不会横加阻拦。”苏问兰也急了,顾不得苏灿在旁,她干脆说出了这般引导之言。
处置不了苏品兰就算了,反正日后还有机会。可这次若退不掉裴佐和她的婚事,她不是还要落到前世惨死的结局吗?
要知道,她前世便明年三月份嫁的裴佐,两年后病亡,而如今……已然是六月中旬,算一算,真的没多少时间了啊!
“问兰,你千万别这么说。”见苏问兰如此急切,裴佐忍不住笑了笑,眯起眼睛,他挥了挥扇子,自以为深情的望着苏问兰,柔声道:“你与我是自小定下的亲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问兰,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绝无半点虚假之意。”
将苏问兰眼中的恨意看成羞涩,裴佐不免心中得意,转头望向裴氏,他接着表白,“姑母,侄子对问兰是真心实意的,不敢有丝毫二心。至于和二表妹有情……这绝对是一个误会。”
“侄子与二表妹清清白白,谨守礼教,今天侄子也从未见过二表妹的面儿,侄子后脑的伤口,确实是自己磕的,这一点,侄子敢对天起誓。”裴佐说的情真意切,就如同真事儿一样,完全看不说是在撒谎,那表演功夫,比之苏品兰和苏问兰——都要强出百倍。
听着这样的连篇慌话,苏品兰都止不住想翻白眼儿的冲动,正午时在书房中裴佐那模样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又如何作态,真是让她不得不写出‘佩服’二字。
这演技,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