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腰将散落在地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动作生涩僵硬，像是被卡车从全身碾压过一遍似的，痛的我无法言喻。
纵欲过度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吧。萎靡不振，腰腿酸痛，眼冒金星。我觉得我得去买点十全大补汤犒劳犒劳自己了。
那混蛋每晚都来，一次大半夜，谁吃的消。别到时他兴趣还没消失，我已经虚脱而亡。那不就正好称了他的心吗？
啊呸！你要我死，我非要活的绚烂多姿。
气死你个大混蛋！
我勉强支撑起身体，扶着腰走出房门。
“哇，阿芷，几天不见你怎么成这副样子？”展眉不正经地凑近我嗅嗅，“咦？不对，我闻到情欲的味道。”
额？情欲的味道！我霎时羞红了脸。
“阿芷，趁我不在的时候你带男人回来了？”展眉化身成八卦婆，“说来听听？帅不帅？大小如何？一夜几次？你爽不爽？高潮了没有？”
我，我无言以对。
帅不帅？肯定不帅啊！鬼不都是很狰狞恐怖的吗？他不敢摘面具就是怕我吓晕过去，会让他跟我做时感觉跟干尸没差别吧！
要不今晚让他脱下面具？
至于其他的……我没跟别人尝试过，但看过些小片子，他比片子中的男人都要厉害些吧。
想到这我脸红到耳后根。
展眉一向行事作风大胆泼辣。她好意思问出口我可不好意思回答。再说夜夜跟我笙歌的不是个男人，而是个鬼啊。我怎么敢跟展眉说我跟鬼那啥啥，不得把她吓死啊。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失去她，我在人世间真的就没有可依靠的人了。
我垂着头，又羞又怕一声不吭。
“你别不说话啊。”展眉撞撞我的胳膊，语重心长道，“其他的不管，但是你们得注意避孕措施啊。”
我瞠目结舌：“避孕措施？”
“对啊。”展眉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年轻人嘛，爽归爽，安全还是要注意的。”
看她直言快语跟老司机似的，实际上操作经验为零。
我强撑着走到沙发处坐下，转移话题：“对了，今天才初一，你怎么就回来了？”
“还不是我爸妈！逼我去相亲。靠，老娘才二十二，相个屁亲。老娘还没玩够呢！”展眉恹恹地，转瞬又兴高采烈，“今晚我带你去堇色。反正你现在不是雏鸡了，带你去开开眼。”
堇色是A市顶尖娱乐场之一，声色犬马之地。展眉在一家贸易公司做业务，难免会出入声色场所。
月色朦胧，六点，展眉将我生拉硬拽出屋子，非要带我去长长见识。我百般拒绝推脱不掉。
路过一家药店时，我猛然想起展眉说的避孕问题：“等下，我去买点东西。”
“买事后药？”展眉一眼看穿我的意图。
我来不及解释狂奔进药店，随后放进包里。事后药一般是七十二小时内吃，也不知道现在吃有没有效果。转念安慰自己，不管了，吃了总比没吃好！万一怀孕，生出个不人不鬼的妖怪来那才叫惊悚。
酒吧里很热闹，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群魔乱舞。
展眉经常来这里，酒保跟她熟悉了，插科打诨她也信手拈来。我坐在她旁边跟乡下人第一次进城似的，只顾喝她帮我点的鸡尾酒。
说实话酒吧里震耳欲聋的声音我很不喜欢，吵的头疼。
一个满头黄毛的男人走到我和展眉身侧：“美女们，寂寞吗？”
展眉斜他一眼，厉声道：“闪开。老娘不是你要找的那种人。”
“哦？是吗？那你们是哪种人？”黄毛恬不知耻伸手去撩展眉的脸。
展眉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起开！”
“有个性，我喜欢！”黄毛色嘻嘻地又将手伸过来。
“滚！”展眉猛地一拍桌子，拉起我就走。
她走的飞快，我酒量很差，半杯鸡尾酒就晕乎乎的。只听她轻声在我耳边说：“快走。”
我心领神会，强打起精神。跟着她一起往门口跑去。黄毛紧随其后。
出了大门展眉将我往右边一推：“往那边跑，我来对付他。”
展眉是练过散打的，我若在她身边只会拖累她。于是我朝她指给我的方向飞快跑去。
那是一条乌漆嘛黑的巷子，零星几盏路灯照明。
我步伐踉跄，跌跌撞撞，迎面撞上一个人：“对不起。”
“小妞，你往哪跑？”我抬眼一看，是黄毛。他色眯眯地舔了舔嘴唇，样子猥琐至极，“你朋友可真够笨的。嘿嘿，这一带我可比她熟多了。”
“你别过来！”我转身往后跑。
“跑什么跑！”黄毛伸手扯住我的胳膊，“啧啧，看看你的大胸，摸起来一定很爽！”说着他把咸猪手往我胸口蹭。
“啊！”我奋力挥舞我的拳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四处乱挥！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黄毛一耳光甩的我眼冒金星。趁机撕碎我的衣领。
顿时春光乍泄，大片奶白色的胸脯露在外面，上面红樱点点。凉风将我酒气吹散不少。
黄毛流口水的声音都被我听见了，他仰头发出淫荡的笑声：“看你的贱样不知道被多少人艹过了，跟我装什么纯！”
“阿芷，阿芷！”远处传来展眉的呼唤声。
黄毛迅速拉住我往墙上顶，一手堵住我的嘴，一手摸向我的胸。
我多想回应她的呼唤，告诉她我在这里。眼下我只能绝望地摇着头，呜咽：“不要，不要！”
忽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黄毛整个人被无形的绳索套住脖子，不断往后倒退。脸上青筋横出，双眼外凸，双手胡乱在脖子处抓挠，似乎想拉扯勒他脖子的绳索。
奈何只是徒劳。
逐渐他的脖子呈扭曲状收缩，口眼歪斜，眼珠子爆裂，汩汩的鲜血往外流，像是两个大血窟窿。嘴巴竭尽全力地张开，想喘气，想呼喊，拼尽气力却发出“呀呀呀”的干涸声。
在距离我五米开外的地方，他往后倒去。“砰！”脑浆迸裂，红白惨杂的液体向四处蔓延。
与此同时，我爆发出一声尖叫：“啊！”
杀人啦！杀人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