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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被拉长,然而秋去冬来我等到的却不是那个让我几乎断了肝肠的人。
我看着眼前这个并不陌生的人有些头疼,这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访,其实第一次这人的到来对我来说是欣喜的,不为别的只因我期望终有一日能在此人的背后看见那个期盼已久的身影。
然而我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对身处屏风内的我轻快说着此行意图的人,眼前这人却是个难缠的。
还记得第一次他进来打断了我的琴音说的话他说:“迹颜,我叫纪秋钐你要记住我,我来不为琴音只为故事。”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论此人如何得出,是因着那日的泪也罢是道听途说也罢,我都不准备轻易说明。
我不停地与这人周旋疲惫却也暂时遗忘了一部分不安和焦躁,然而这人如吃饭般频繁的打扰还是终于让我忍无可忍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人实在太过狂妄,他怎的就觉得我会和他讲连清洛都不甚了解的过往,这种自信让我甚至觉得有几分可笑,我静静地决定今日要沉默到底,既然不听琴我也乐得清闲,而那人见我不语也不恼,径自悠闲地喝着茶,做出了一副即不逼我也不让步的姿态,我看了一眼心里便抱着熬过夜就好的想法,不愿认输般硬是直挺挺的在跪榻上坐了一夜。
然而我却实在是低估了那人惊人的耐性和脸皮,这人竟然在第二日直接甩了银子给清洛,接下来的一个月只要我不入大堂现艺这人每夜必至俨然成了众人眼中我的下家金主。
我收获着来自各方的探究眼神和疑问,几乎精疲力竭以同样惊人的速度消瘦了下来,然而有些人却似看不见般继续着调侃之能。
自那日被包下一月后染诸就经常来访,以喝茶为名调侃我还未开脸就已然有了入幕之宾,而每每当日的晚上我都恨不得豁出去,冲出屏风掐死这个让人头疼不已的纪秋钐。
就在我觉得这人可能就要和我这么耗下去的时候终于在我几乎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却说他马上就要去南方做生意了,他还说他知道我在等谁,说他很欣赏我,所以他会帮我。
那一瞬间我是迷茫的,隔着屏风看着一脸浅笑的男子,我实在不清楚他为什么愿意帮一个毫无瓜葛的倌,难道连月来的纠缠不是为了羞辱和好奇吗?
但是他话语里的真诚却让我隐隐有了愿意相信这个人的冲动,然而多年来的教育让我难以全然放开,我问他要什么,他笑着反问道:“迹颜啊迹颜,你的才我日日领教,你的心遗落他乡,而你的身隶属清洛大老板,你觉得如此的你有什么是我能骗的?”
我沉默了片刻不觉也笑了,也是,骗倌的恩客不是没有,然而说穿了无非是为着身体和感情,偏偏这两个一个不由我做主一个我已经给了别人,几个月来我第一次笑了,我看着屏风外的人轻松道:“纪秋钐,我信你。”
我知道也许这样做的我真的很可笑,但是我别无选择,我是个倌,我出不了楼子,更不用说去哪里寻人,我不认识楼子外面其他人,除了眼前这人我不知道应该找谁,清洛即便再宠我却也绝对不会为我兴师动众托人帮忙找人的,我没有别人可以依靠,我决定信他,在和他讲明此时断不可让楼里的其他人知道,他便笑着点头离开了我的房间,我暗自祈祷,希望我可以等到那份觊觎多年的幸福,在我还相信爱的时候,在我还有权利等待的时候,在我十六岁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