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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恶。
每个人的心底深处都潜伏着兽性,只不过一直被礼教和法制束缚着。一旦释放出来,人就和动物毫无二样,变得凶残和暴戾。最能体现这种与生俱来兽性的地方,就是地下赛场。
黑市拳赛,充满了激情与狂野,鲜血与热泪。
我就是其中的一员……不,严格地说还不算是,我没够资格上场,只是陪练的小弟而已,就是穿着厚厚的护垫,拿着防御靶,接受拳手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帮助他们提升战斗力。
行内人对我们有个特别的称呼,肉包。
我当肉包已经一百三十三天了,每天都得承受几百下沉重的击打,幸好,我年轻力壮,慢慢地适应下来。这天,经过严格的盘查,我进入训练场上班。
上班?每当想起这个词,我都无奈地暗叹。
“快点,快点,让开!”我刚从更衣室出来,听见一阵喧闹声,看见两个人搀扶一个伤者睡下,然后急匆匆地取药。我目光一扫,顿时吃惊地问:“怎么回事了?阿强?”
伤者我认识,也是肉包。他满脸鲜血,晕迷不醒,整个人软软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被打成这个样子?谁那么吊?”另外一个肉包阿志发问。
“是卓哥,一拳就勾中了阿强的鼻子!”黑子一边说一边拿着药过来。
我和阿志赶紧上前帮忙,阿志说:“阿强太不小心了,明知道卓哥的拳头重嘛……”
黑子叹气说:“唉,都是萧咪咪……”突然机警地顿住语声,朝周围看了看。
萧咪咪?我和阿志互望一眼,恍然大悟。
这时另外一个人冷冷地说:“黑子,注意自己的嘴巴。”黑子尴尬地点点头,向我瞪眼睛,“听到没有?别乱说话!”
是他在说话,我几时乱说了?但我不敢反驳,连忙答应。
黑子和另外一个名叫阿辉的人不是肉包,是场子里的打手,地位比我们高许多。黑社会集团也像其他公司一样,等级分明,而我们肉包,就是普通的职员一枚,干着最重的活儿,领着不相衬的工资。
我看着阿强,突然心中酸楚。他的鼻梁断了,那么久没醒,估计脑部也受到伤害。没有保险赔偿,更没有工伤赔偿,他的日子……今天的他,是不是以后的我?
或许有人要问,既然如此的危险,为什么还要当肉包?问得真是多余,有头发的,谁想秃顶?人人都有难言之隐,像我这般的就不能正正当当地找一份工作,因为,我是逃犯。
是的,我是一名逃犯。我原名叫祝万福,现在叫祝丰年,逃亡至今已经两年多了。我之前读中专,主修机电专业,刚工作不久家里就出了事。村里的恶棍欺凌我们家人丁单薄,强行霸占我们家的耕地,我父亲和他们理论,竟被推倒在地上,扭伤了腰。我气愤不过,赶回家后直接找上村书记,三言两语不和,他们家的人居然先动手打我。我反抗之下,操起板凳把村书记的儿子打伤,更用柴刀把村书记劈倒在血泊中!
闯大祸!村书记生死不明,于是,我只有逃亡。我不是坏人,我不会去做穷凶极恶的事情,如果真的无意中做了,我也会甘心受到法律的制裁,但这次我不甘心。我是为了保卫我的家保护我的亲人,我有错吗?即使是犯法了,在我心里也觉得没错。
母亲娘家有个亲戚,平时善于投机倒把,他给我弄了张假的身份证,并且告诉我逃亡的三字真经:断六亲!
所以,我成为了一名孤儿,不敢与任何亲朋戚友联系,而且,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前途,甚至于连接触人多的工作也不敢做。这两年来,我辗转换了十几个地方,干的都是最低级、最低调的苦力活儿。曲曲折折之下,我成了肉包,因为相对以前来说,这里的收入明显增加。
“你们都楞着干什么?还不进去?”阿辉大声呵斥,我和阿志唯唯诺诺地应声着,一进去,就看见了萧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