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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王府。
萧慕青被人抬着进了院子,派去请大夫的人还没回来,斐竹焦急的守在床旁,只见萧慕青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她的下身,襦裙上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公主,公主!!”
她的声音哑的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床上的萧慕青痛苦的睁开眼睛,虚弱道:“我,我好痛。大夫,大夫·····”
“斐竹姐姐,大夫已经在府中了,只是现在在方夫人那里。”
那下人刚说完,斐竹就一把拽住那下人的衣领,气得眼睛都红了,“我家公主身份高贵,容不得有半点闪失,让他先过来,去!!”
萧慕青撑着身子,勉拽了拽斐竹的袖子,一手捂着小腹,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汗水。
她扯了扯嘴角,喘着气,“斐竹,我,可能保不住孩子了。”
斐竹整个人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急忙一把拽住那下人,指着门口,道:“去请大夫,现在!!”
萧慕青死死地抓着斐竹的手,眼角的泪水顺着眼眶砸了下来,落在枕边,“斐竹,如若没有保住,不要让旁人知道,我,我不想........”
萧慕青话还没说完,便再也撑不住了,手一垂,整个人跌在床上。
“公主!!”
而另一边,大夫从主院里出来,便又急急忙忙的被人拽了出去,屋内,王叙之坐在一旁,心思明显不在。
方灵初虚弱的抬起眼来,“二郎,我无事,不过是走了几步路,这点风寒不算什么的。”
王叙之回过神来,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道:“十多日了,却还不见好转,你好生歇着,我去寻大夫问问。”
王叙之刚起身,就被方灵初一把拉住,她的眸中泪点斑驳,苦涩的笑道:“二郎,是要去寻妹妹么?”
王叙之的脚步一顿,抬眸看着方灵初,道:“初儿,此生,我答应过照料你,会做到的。她,她虽然脾气大,可并无旁的心思,你与她,定然能好生相处的,对吗?”
方灵初突然落寞的松开手,泪水突然落了下来,柔声道:“二郎,是对她动了心,是吗?”
“初儿......”
“无妨,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让二郎一生只守着我一人,但是至少这些日子,二郎,你能不能,陪陪我?”
那日砍断了马车的缰绳去追萧慕青,这才导致方灵初走回府中,染上了风寒,王叙之心中本就愧疚,方灵初的身子原本便比旁人要弱许多,此时她这么一说,王叙之若是此时走了,倒显得薄情,无奈,便只能点头,“好。”
孩子,没保住。
斐竹苦肿了眼睛。
萧慕青醒来的时候,大夫已经走了。
按照她的要求,孩子没保住,没让任何人知道这个事情。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味。
萧慕青撑着身子,干咳了几声,柔声道:“斐竹,你来。”
斐竹红着眼睛走凑近床边,哽咽道:“公主放心,您交代的奴婢都照办了。”
萧慕青缓缓闭上眼,松了口气,轻笑道:“我与他,终究是无缘,这样也好。”
她说着,微微侧过身,背对着斐竹躺了下去。
不让人知晓,便不会引起风波。
“公主,马车的事.........”
“斐竹,我见惯了后宅之中的妇人心计,我若动手,他必伤心,我不愿他伤心。”
有些事,她即便心中明白,却也总想与人留下三分余地。
说到底,她其实是欠了方灵初的,这一次,权当还了。
但是,仅此一次。
萧慕青长舒一口气,突然开口,清冷道:“今年的雪,下的可真冷。”
“奴婢,奴婢给您添炭火。”
斐竹的声音已经哑的听不清了快,却还是抓着萧慕青的手,一字一句的道:“公主,这春天,总会来的。”
会么?
萧慕青咬着唇,肩头轻颤。
她即便是瞒住了流产的消息,可毕竟是被人抬着进了府的,他都不曾来看望一眼。
她还有春天么?
良久,萧慕青突然睁开眼,突然苦笑了声,道:“斐竹,处理干净点,我不想让他知道。”
斐竹苦着脸点头,握了握萧慕青的手,起身离开。
冬日本就寒冷,今年的天儿,更是冷。萧慕青的屋子里是宫中上次的金丝炭,却还是冷的很。
一连几日,萧慕青连门都没出过一下,就连吃饭,都在屋子中。
方灵初连续几日去王老夫人处请安,倒是比以往都要勤快些。
这日一早,王叙之下朝刚回府,就被王老夫人叫去了房中。
屋子里,升了很大的炭火。
王叙之自幼习武,身子骨强,进去后倒觉得有些热。
王夫人端着茶,一边品,一边道:“公主近日,可是有什么事累着了?”
王叙之一听,眉头突然一皱,恭敬道:“母亲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