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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好奇怪的名字,就跟你一样。她调皮的笑了。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有什么好奇怪的。蛊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虽然周身的冷冽气场警告着生人勿近,但似乎这一点对面前的这个美丽的少女没有一点作用。
梁垣芩见他有些不耐的模样,却没有感觉到恶意,只是单纯的觉得这神秘的少年只是不善言辞,不习惯与人交往罢了。
于是,她小心地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又偷偷跑出来?她记得那时他送她回来的路上,颠簸的马车里,车帘被突然撩开,她还未从那场屠杀中回过神来,于是吓得往后一退。
回去后不准再出来。他只简单地警告了一句,便放下车帘继续沉默的驾车。
那时的他,脸上还带着血迹,混着左眼那道疤痕,有些狰狞却让她意外的觉得心安。
蛊抱着双臂,只是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后者顿时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既然你不想说,我强迫你又有何用。
哦。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她原是期待着他来问,这样她会觉得自己也被人关心着。可现在听他这样说,便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心口有些疼呢。梁垣芩苦笑着想。
一时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压抑。
就在梁垣芩正在考虑要不要请求蛊送自己回去,茶露这会儿怕是要急哭了吧?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好受些。但,那个地方,她是真的不愿回去。
这边梁垣芩纠结着自己的去向,冷漠的少年倒先她一步开口了:不想现在就回去的话,我有个地方。到这里便住了口,静静的等着答案。
突如其来的欣喜将刚才的犹豫和难过一扫而空,她开心地望着他一边应着一边重重的点头:嗯!
答应倒是答应了,但到了真的跟着蛊朝着偏离中心的城外走去,内心还是有些小小的忐忑外加一点兴奋。
蛊,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梁垣芩难以置信的指着面前这座危耸的旧式塔楼,扭过头问他。
石头堆砌而成的圆柱形塔身上,长着许多丛稀疏的野草,仰头看去,整个建筑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那残破的塔顶给人一种倾斜的错觉,好像这塔随时会倒塌一样。
真美……少年抬头仰望塔顶喃喃道,原本就清秀的脸因为眼神的柔和显得更为好看。
梁垣芩心里暗暗吐舌想:不光长得独特,性格独特,就连喜欢的东西也那么独特。
上去吧。回过神来的蛊,又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他看着她说。
嗯……虽是应了,但那岌岌可危的高塔,以及看起来随时可能会断掉的楼梯,让她迟迟不敢前进。
发现她胆怯的原因的蛊,先她一步跳上了一个极陡的台子,然后转回身蹲下来,朝她伸出一只手。
梁垣芩突然就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只手,突然想到就是这只手拉着她逃离危险,带她找回方向。而现在,这只手又要带她驱走恐惧。
梁垣芩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她吸了吸鼻子,微笑着抓住那只手,不同于他表面的冷漠,被厚茧覆盖的手掌异常的温暖。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永远牵住这只手,好像只要一握住它,那些所谓的痛苦,也不就再是痛苦了。
可惜,那只是如果。
梁垣芩有些悲伤地想着,她知道这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气喘吁吁地爬上高塔,思绪很快被眼前的景象打断了。极小的塔顶上只简陋的耸拉这几根断裂的木柱,剩下的只不过是刚好拼接成一个小棚子的雏形,勉强可以遮挡一下风雨。蛊拉着她坐到一根木头桩子上,然后放开手自然地站在她的身旁。
原来这里可以看到整个白水城的大貌啊。梁垣芩惊讶地俯视着脚下的楼宇,街道,然后侧过脸仰头看着他,脸上带着快乐的微笑,蛊,你真厉害!
少年的耳根漫出可疑的淡红色,他很快转头看向那壮丽的景色,声音平静:我每次到这里,看到整个白水城被自己踩在脚下,就觉得一切也不过如此了。
我知道。因为人一旦站在高处,心境也会变得更为宽广了。梁垣芩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蛊,谢谢你。
需要我的帮助吗?听到这句话,蛊沉默了一下,突然淡淡开口问道。
蛊……梁垣芩被这突然地问话给弄懵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回答着,你,你的意思,是,是要留在我的身边?脸颊透着欢喜的微红。
少年不耐烦的点点头,又冷冷补了一句:你笨得要命,我怕你还没被人刺杀,就先笨死了。
那你到府上来作我的护卫好不好?心花已经怒放得不行的某人,完全不在意对方刚才那句明显为了掩饰自己羞涩情绪的话,只是傻笑着问。
随便。蛊索性转过身不去看那张绽放的笑脸,他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
少女微笑地看着少年的背影,挺拔而消瘦的身形,散乱束起的长发。她开始庆幸自己能够活在这世上,才会遇见这样好的人,才会觉得自己的存在或许不是一个错误。
我真幸运。她轻笑着低下头,低语着。
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向远处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靠近城郊的一所清幽,简单的小楼上。一个女子立于栏杆出,她冷艳的姝颜带着与生俱来的疏远感,一身简单的素色长裙被她穿出一种高傲的气质。她静静地看着远方的某处,好象在等待着什么。一只白鸽突兀地出现在湛艾绿的天空中,她看到鸽子,慢慢地伸出手,让白鸽飞上她的手腕。平静地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笺,放走鸽子的同时,她已展开信笺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她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无奈,惜叹。信笺在她的手中揉成了一团。
霜捷,已经开始了吗?屋内的人一直看着她的举动,突然出声。声音沉着而醇厚。
是。干脆简洁的回答。有些感情永远都不可以泄露,一旦乱了心神,就给了敌人可乘之机。身为杀手,刚才她已经犯了大忌。
你看起来有些担忧啊。沉稳的气息,让人觉察不出的隐密。
我只是担心任务会失败,毕竟这次的目标不是那么简单地就可以解决掉。霜捷转回身看着屋内的人。
失败吗?呵呵……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就算是笑,也丝毫听不出情绪。
我永远都达不到你的高度。霜捷没有回答,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当她重新看向那片宁静,美丽的天空时,却感到了那宁静背后潜藏的暗潮汹涌,莫名的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