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沈姨娘,沈姨娘!”红玉手上提着只鸟笼子,连规矩都不顾就跑进来了,指着那鸟儿道:“这是二皇子托人带过来的,这鸟儿可真好看哪!”我瞧她那高兴的样儿,原来这就是那只华丝鹦鹉,即让她放在桌上了。
这鹦鹉依然叫着璧茹璧茹的,秦宴文送这鸟来,想必是提醒我快些动手。远远地便见一身粉衣的柳姨娘来了,她袅袅婷婷地走过来,仿佛是在云端行走般小心翼翼,妩媚而又显得柔弱,怪不得刘禀兴宠她,这天仙般的人物,有谁会不喜欢呢?
柳姨娘迈步进来,目光投到那只鸟儿身上,眼中射出几许羡慕,走到桌前端详着那鸟儿,红玉奉上茶果点心来,柳姨娘坐下,又环视了我这屋子一眼,道:“妹妹这屋子可真香啊!”目光又落到那只鸟儿身上,此鸟周身散出异彩,羽毛红黄绿三色相交,喙略弯曲,眼睛如同珍珠般光亮,柳姨娘十分喜欢的样子,又听它口吐人语,便要向我要这鸟儿,我便送了她。柳姨娘十分欢喜地走了。
原来这柳姨娘先前有过一个孩儿,被一伙强盗劫了去,让刘禀兴带一样东西去赎人,因这东西事关国家安危,刘禀兴没有答应,那伙强盗一怒之下便杀了这孩儿,自此柳姨娘就有些痴傻,常常自言自语,抱着枕头说话,渐渐的连刘禀兴也不管她了。
对这位刘大人我并不十分了解,从表面看倒是个温文尔雅,懂礼节的,可府中丫鬟却似乎都很怕他,连奉茶都不敢正眼看他。
子时。估摸着人们都睡下了,我才从房间出来,院子里静悄悄的,我绕过一口古井,途经一处废宅时,却突然传来十分恐怖的声音,这声音中带着痛苦和无助,确信无疑是一个女子的惨叫。我悄悄行至窗下,用手捅破了窗纸,只看了一眼即掩口飞奔而去,关上门使劲想忘掉方才的一切,绝不相信这是真的。
“璧茹,璧茹!”
我的心猛地一颤,理了下头发,道:“大人有事吗?璧茹睡下了!”
那人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儿再来看你。”
我万万没想到秦宴文会把我送入这样一个狼窝,送到这样一个可怕的人身边。脑海里一片混乱,屋子在围着我打转,仿佛有什么缠住了我,我身子不禁一颤,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璧茹,璧茹!”华丝鹦鹉把我从梦中拉了回来,我已经把它送了人,没想到它又飞了回来。窗外射进一缕光。红绫见我醒了,端进水来伺候我梳洗,忽然惊道:“这是什么?”
我循着她所指方向看去,只见门上一个红色的指印,心内一凉,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
谢氏那里已经摆好了饭,遣了丫鬟叫我过去。到那里时,众姨娘都已到齐了,只刘禀兴身边还有个空位,我有些迟疑,见他面上带笑,心内不由作呕,但还是坐到了他身边。
“来,尝尝这个!”刘禀兴夹过一块红烧肉,我眼前不由闪现昨日的场景,胃里翻江倒海,吐了出来。
谢氏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有了吧?”
刘禀兴道:“还不快去请个大夫来!”于是丫鬟又扶我回了房。
一个大夫匆匆进来,为我诊了脉,摇了摇头道:“夫人这并非喜脉,只是受了点刺激,吃副药就没事了。”
送走了大夫,刘禀兴握住我的手道:“璧茹,你这是怎么了?”我抽回了手,刘禀兴有些愕然,谢氏领了众人去了。
…………
溪水自前方倾泻而下,秦宴文僵立在亭子中,对着那面墙壁,吹起了箫,箫声凄凉婉转。红绫上前道:“殿下可是怕姑娘有危险?”秦宴文不语,红绫继续道:“殿下既然放不下璧茹姑娘,为何要让她去涉险呢,您明知道……”
“住口!”秦宴文行至她身边,“当年母妃被害,刘禀兴是唯一的证人,只要找到他手中的证据,我就能还母妃清白。”
“可是殿下……”
秦宴文知道红绫想说什么,自己又何尝愿意这样做呢?又问红绫华丝鹦鹉可送过去了,红绫说是送过去了。他明知道这么越早找到答案,也就会越快地把她推向死亡,但还是这样做了。对不起夕颜,为了母妃,我不得不这么做。
妹妹行踪未知,白落痕自然要去谋条生路,见未央跟着他不放,他走,她也走,他停,她也停,他们之间不过隔着几步的距离,两人一路无言,白落痕实在没办法了,他如今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又何况这么一位大小姐?
“你别跟着我了!”
未央道:“谁跟着你了?这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爱走哪儿就走哪儿,你管得着吗?”
白落痕坐了下来,从包袱里取出饼,扔了一个给未央,未央接过来吃了,心里对他满是鄙夷,这笨蛋空有一身武艺,他就不会去从军吗?
未央所不知道的是,白落痕不愿意从军。未央现在无依无靠,不跟着他跟着谁?况且,她又不用他养,她有的是赚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