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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房虽小,却也是样样齐全,床旁边就是一个狭窄的厨房。
我披着一件白色蚕丝睡衣站在灶台前,略微倒了一些油在铁锅中,放下蒜葱姜爆香后才放入切好的肉丝,待到肉丝变色又放入豆瓣酱和料酒提味,一时各种香味弥漫在房间中。
好了没?再不好老子快饿死了!外面传来李峰子有气无力的声音,我回头瞟了一眼,见他整个人瘫坐在桌子边,脚旁边是还没处理的洪哥。
快了快了,峰子哥你再等等,马上就好了!我笑着回他,这男人哪里都好,就是缺了些耐心,不过转念一想,男人嘛,身上总是要有些缺点的。
爆炒肉丝出锅后,我赶忙将昨天剩下的红烧牛肉热好,又做了一碗番茄鸡蛋汤就算是今天的晚餐了。
总算是好了,可真慢啊。李峰子拿着筷子看我端菜,迫不及待四个大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这不是好了嘛。我将菜放在桌上,又帮他添了一碗饭才坐在他的对面,抬头扫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快12点了,怪不得他今天练声抱怨。
李峰子端着碗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发出满意的哼声,那架势恨不得要在长出一只手来帮忙。
你慢些,慢些,吃快了要胃疼的。看他吃的高兴,我心里也愉快,夹了好几块牛腩放在他的碗里。
咳咳咳咳咳!李峰子一时吃的猛了,呛的咳个不停,我忙给他递了一杯水,有些哭笑不得的坐到旁边给他顺气。
都跟你说了慢些,怎么还和个孩子一样,又没有人会和你抢。
啊!总算是顺下去了。李峰子长舒了一口气,又低着头开始猛吃,完全将我的话当做了耳边风。
我无奈,只得拿着筷子帮他夹菜,再时不时的给他拍拍背顺气。
呼,好撑啊。不过是片刻,桌上的菜已经被李峰子给扫荡的差不多了,他靠着椅背,眯着眼拍了拍微微鼓起来的肚子,一脸的满足。
我无声的笑笑,盛了一碗汤慢慢的喝着,自从那次流产以后,我的胃口就不怎么好了,油荤大一些的只是闻闻就会想吐。
对了,我那件衣服呢?李峰子突然坐直了身子问我。
哪件?
就是那件黑色的T恤,中间还带着虎头的那件。
我略微回忆了一下,指了指衣柜:应该是放在最下面了,昨天我才给你洗了。
那就好,他又瘫了下去,看我一脸的疑惑又解释道:那件衣服上面沾了些血,我怕你直接给扔了,洗干净了还是卖二手吧。
卖二手一直是我们处理带血东西的方式,卖给收废品的或者是捐出去,东西沾过的人越多我们就越安全。
要卖那件啊……我有些犹豫了的咬了咬下唇。
李峰子挑眉,似乎是不理解我为什么不想立马将这种东西给处理掉。
我嗫嚅了几声还是如实说道:那是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穿的……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喉咙里说的。
我第一次见到李峰子是在回家的小道上,那天因为在幼儿园加班所以回家就迟了,等我走在平时归家的小路上时已经快午夜了,偏僻的小道,黑暗的环境,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脑子里也浮现出那些被抢劫的新闻。
就像是要印证我的第六感似的,明明已经看见了出巷子的路口,也看到了前方隐隐约约的灯光,我却被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嘴,随即就被拖到了黑暗里。
大脑空白了快有三四秒,我才反应过来要反抗,可无论我怎么挣扎,怎么喊叫,身后的人都死死的控制着我,当他的手伸进我的裤子里时,绝望的泪水溢出了眼眶,我不断在心里祈祷能有个人来救救我。
黑暗中,首先出现的是一个虎头。
怎么?你还舍不得了?李峰子调笑的声音将我拖回了现实,是不是想自己收藏起来?
我没回他,只顾着低头喝汤,脸上却不自觉发着烫。
不过你那时候也真是的,怂包一个,我都把那个人打跑了,你他妈居然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
那,那我不是以前都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嘛……我有些不满的小声反驳着,可他那时候是真的厉害,一拳一脚就把那流氓打的直抽抽,一点儿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诶,你不会是那时候就看上我了吧?李峰子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合着你是对老子一见钟情了啊!
你,你别臭美了!我有些心虚的大声反驳道,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对上他的。
其实是的,月光下的那个男人真的就和小说里描述的一模一样,英俊硬气,英雄一样的将我从苦难之中救出。
他回头看我,眼神交错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揣了一窝的兔子,不停的蹦哒着。
要不是你老再我面前转悠,我才不会跟你呢!虽然是特意反驳他的话,却也没有完全胡说。
自那天以后我就刻意每天晚一些回家,经过那条小巷的时候依旧心惊胆战,但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心里只剩下了慢慢的甜蜜和满足。
就这么连着一个星期,每天晚上我们都会在黑暗里沉默着相会。
一天晚上,李峰子突然将我堵在了小巷的墙上,他低头看着我,那双漆黑的招子里印着我通红的脸,他身上传来的热气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随即落下的便是不管不顾的吻,他什么都没问我就先吻了我,然后我带他回了家,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李峰子拿着一根牙签剔着牙缝里的肉丝,无所谓的说道:你他妈连着一个星期在老子面前晃悠,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那些小九九?老子就是懒得说。
我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接着喝已经有些凉了的汤。
你别给我翘尾巴啊,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简红你可别忘了,老子可是媳妇儿都被你给杀了的!李峰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我顿了顿没说话,房间立马陷入了一种寂静中,那种能把人给憋死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