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莫琳娜惊喜地看向黑羽麒，他依旧冷着脸，像是早有预料似的。
见他如此淡漠，莫琳娜很快收起了灿若星芒的笑容，拍掉手上的石沫。
两人静静地坐着，火堆的火光烤得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下个月雨城有一场人才选拔赛，你要参加。”突然，黑羽麒开口对她说。
莫琳娜很惊讶，“我？”
“是，在这之前你好好修炼，尽可能要求自己的灵力达到五级，这样我才能让你习练灭魂师的基础技能。”
“噢。”莫琳娜闷闷地应了一声，心里顿时有了压力。
鱼烤好了，黑羽麒将整块鱼递给她，她接过，却忽然没了胃口。
黑羽麒看出她压力不小，语气略微软了下来：“别有压力，五级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一阵暖风吹过，黑羽麒的脸有一瞬间看上去并不那么冰冷了。
莫琳娜想不通，为何黑羽麒好像比她自己还有信心？她自己都无法保证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达到五级，他却敢给她提出她几乎不可能到达的要求。
“我尽力。”
她喃喃地说。
黑羽麒看着她没说话，灭了火，拿起另一只烤鱼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现在的生活是很艰苦的，就像迷路在深山老林里的流浪者，喝河里的水，靠抓鱼捕猎来填饱肚子，和原始人没什么区别，莫琳娜的脑中闪现皮肤黝黑，用树叶或者动物皮来遮羞的原始人，他们面糙如树皮，脸上泛着油光，黝黑发亮，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一笑就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想到这里，莫琳娜的脸顿时垮了下去。
她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莫琳娜丢掉手里的烤鱼，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河边，跪在河边通过水面看自己的样子。
倒影中的她皮肤白皙，除了头发有丝凌乱之外，还是她原来的那个样子。
她对着镜中影缕顺头发，倒影中出现了黑羽麒的脸，面无表情，淡漠如冰。
她回头，看到黑羽麒就站在她的身后，冷眼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
莫琳娜叹口气，朱唇微启，“确保我颜值还在。”
“……”
莫琳娜觉得，黑羽麒这个闷葫芦一定不知道什么东西叫做‘颜值。’
“既然你不想吃东西，那就在此修炼吧！”
黑羽麒的语气透着不容商量的意味儿。
罢了，莫琳娜的那份烤鱼已经扔在地上弄脏了，不能吃了，她也没什么胃口了，那就打座修炼吧！
在河边盘腿而坐，莫琳娜闭上眼睛，慢慢吸收天地万物的精华。
体力的灵力越来越活跃，它们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力，活跃在她的血液里欢呼雀跃。
她感觉到体内的灵力非常强大，只要稍稍一努力就很轻易地冲破了二级一重境，耳边响着黑羽麒的声音，“非常好，继续。”
莫琳娜睁开眼睛，取了颗兽丹服下，血液立刻像燃烧起来一样，一股热浪在乱蹿……
连续突破三个临界点，莫琳娜一下子就达到了二级四重境的境界，她没有丝毫的倦意，仿佛进入了状态，继续向着下一个临界点进发。
黑羽麒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灵场所震憾，他想莫琳娜自己是感受不到这些的。
莫琳娜慢慢找到了一些决窍，她将体内乱蹿的灵力慢慢凝聚起来压到丹田部位，仅留下一部分来继续破开下一个临界点，她感觉气息变得越来越平稳，灵力的运用也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看着他慢慢尝试着蕴藏自己强大的灵力，黑羽麒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他仿佛看到了马利亚，那个每次修炼都可以很快进入状态，并且天生奇才，拥有强大灵力的少女。
马利亚是他见过的人中最清丽脱俗的一个，她的瞳孔清澈如水，笑容宛若暖阳，一头飘逸的黑色长发，总是身穿一席雪白长袍，仙气蓬勃。
在黑羽麒眼中，她就好比仙女，美丽、善良、勇敢、坚强、果断……仿佛所有美好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好。
“羽，我美吗？”
马利亚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不去。
眼前盘腿打座的人仿佛不再是莫琳娜，而是马利亚穿着一身雪白在向他灿烂的笑着。
“羽，我美吗？”
……
眼眶渐渐湿润，记忆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一下子翻涌而出。
百年前的那一幕，黑羽麒至今难以忘怀。
马利亚用她小小的身躯完成了姬德的封印，她耗尽了毕生灵力，最后香消玉损。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灰飞烟灭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马利亚。
“噗！”又破开一重。
莫琳娜深吸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她现在已经达到二级五重境，她想稍坐休息后再继续练习。
对面的黑羽麒表情悲伤，眼底蕴着一抹晶莹，仿佛下一秒那双如星般的黑瞳就要滴下泪来。
莫琳娜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一股悲凄涌上心头。
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莫琳娜莫名有些惊慌，她拼命甩掉内心的悲伤，大声叫了黑羽麒一声。
黑羽麒从回忆中抽身回来，眼底的泪终是夺眶而出。
莫琳娜迅速转过脸去，假装什么也没看到，黑羽麒则是迅速地抹掉眼泪，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气氛变得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悄然之间蔓延开来。
为了尽快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莫琳娜吞了一株修灵草，闭上眼睛继续修炼，只是这一次，她脑中很乱，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够了，晚些时候再练吧！”
黑羽麒看出她无法定下心神，直接站起身来，毫不费力地将熊扛在肩上。
这只达到五百斤体重的熊足够他们吃上一阵子。
莫琳娜跟着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木屋。
黑羽麒将熊卸在木屋外，抽出腰间的小刀划破手掌，伤口渗出血，血滴在熊的身上几滴后，他又在熊的周身滴了一圈血。
“你在干什么？”
“设结界。”
黑羽麒是半人半妖，他的血可以驱赶任何妖怪，使得它们不敢轻易靠近这只熊，而他的血同时又能让熊的尸体保鲜，至少三个月内肉质会保持鲜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