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竟是个大肚子,凡有一点点的人性都不会对我下手吧。
可他似乎刚好不是个有人性的。
这男人撸起袖子一步步朝我靠近,我撑着快断了的腰一步步后退,很快就被逼到了阳台上,再退可就是跳楼了。
这个恶心的男人张开双臂就向我扑来,我这才看清他牙上居然还沾着韭菜叶子.他自己倒是浑然不觉,还得意呢:“嘿嘿嘿!别以为老子会放过大肚子,你特么知不知道老子进去就是因为强姦幼女,你这样的老是老了点儿,总算也比没有的强,先让老子泻泻火再找年轻的!两年了,老子都要变兔子了。”
我猜的不错,他果然就是逃犯!
但我不打算尖叫和求饶,因为我实在太累、肚子太重了,只有跪坐下来。
无路可逃我反而冷静下来,心生一计。
“嘿嘿嘿!”
这逃犯猛扑过来压住我,手还往我身上摸来,我看准了时机一把就把手里的水果刀送上,直插他的肚子,可他反而嘿嘿一笑,稳稳地拿住了我的手腕,瞬间刀尖停在他的身体外面。
他的力气简直大得惊人!
我趁他靠我近,曲起膝盖朝他脆弱处踢去,可他根本不用做什么反应,一把就把我掀到一边去,猛将我撞上了玻璃窗。
我当即疼得头昏眼花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三步两步爬到我的身上来,伸出手就开始蛮拉我外套的拉链。
江流一,该你出马的时候你怎么还不来,你不是我孩子的父亲,你不是要照顾我和我的孩子……
终于因为疼得不行,我渐渐看不清东西,失去了意识。
模模糊糊醒来之际,我觉得冷的慌,而且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在交谈。
我正要坐起来,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进入我的脑海:“嘘,先别动,仔细听。”
是江流一的声音!
他叫我别动是做什么?说实话,我没力气动。
但我也没有忘记,身边还有两个人在说话。
现在我感觉身上似乎是盖着衣服的。虚着眼睛我还能看到昏黄的灯光,应该客厅的灯吧,那我是不是在沙发上?
仔细听起来,那是一道苍老的声音,怎么听那个脆爽的口音都是属于海叔的。
他似乎非常不满:“玉佩里的那只怎么能是个吊死鬼呢!你说说你哥这次办的这叫个什么事儿,万一这个女人没被他看上反而做了他的替死鬼怎么办,咱们这一番功夫都是白费的!办事办老了的还出这样的岔子。叫他下次走走心,别再给我找要自杀的落水的了,免得出岔子……”
我糊涂了,他所费‘一番功夫’是拿来做什么的?
我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另一道年轻点儿的声音回答了他。
这人口音偏北方,他有些慌张:“是是是,海叔,我回头肯定转告我哥。可我也听我哥说了,这玉佩里的吊死鬼身份十分特殊,拿他做引子得到的药效是最好的,这才给了我啊!我要知道他不好用,说什么也不敢拿来糊弄您‘中南神算子’……”
我说你生病了倒是去医院啊,拿吊死鬼做药引子你是嫌命长吗?
可事实也证明了海叔果然不只是一个喜欢研究这个的老学究,从头到尾他到底骗了我多少……
年轻的虽然说得诚恳,但海叔似乎还在怀疑他:“他真这么说?你老小子给我的时候可什么都没说啊。”
那人似乎心虚,但还是死鸭子嘴硬:“额这……我真不知道了,我不过也就是个门外汉……”
海叔听了他的话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得模模糊糊的:“小翟,你哥是不是说了吊死鬼有点儿与众不同的地方,类似‘异能’之类的话。”
我听见了,那人立刻倒吸了凉气。虽然不明显,但因为我是闭着眼睛的,对于声音似乎更加的敏感了。
他马上打着哈哈应付:“哎哟喂,老爷子您就别为难我了,我不过为了女儿求医问药而已,只要吃了药我女儿能好,我就算损阴德也……”
“哼,你是在说我做的是损阴德的事儿?”
老爷子似乎非常讨厌他的这个说法,他在“损阴德”三个字上着重强调了一下。
不过看来他们之间虽然是由利益联结着的,而有嫌隙也是既定不争的事实。
年轻的忙解释:“不不不,您误解了,我真的是感谢您的。毕竟现代医学再强,也多得是病治不了,如果不是您一直冒着生命危险为咱们这些需要药引的人做药,把人类所生的鬼胎炼化做药,我女儿她肯定活不过……”
说着说着,年轻的似乎哽咽了。
听了他的话,海叔声音立刻明朗了许多:“好了你小子别当海叔老糊涂了,我还不是个糟老头子我知道你们兄弟两人都精,他既然给你的,肯定是好引子,便宜你小子了。还有几个小时这女人就得生了,你东西都备好了吗?”
年轻的道:“是!早准备好了,车早就停在外面,只要鬼胎到手就能走。这都是靠老爷子您才行的!”
我稍稍睁开一条缝,能看见海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倒是看不清,他道:“嗨,咱们一家人说这些钱啊谢的,生分。”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谁能不了然呢!那年轻的也是,这时候我听见箱子落地的声音,他把身边的箱子放到茶几上,恭敬道:“这个钱孝敬您几位的,您的研究肯定得有支持对吧,”
海叔顿时露出微笑来。
他们在讨论什么,我再不知道真的就是傻子了。
只可惜我装昏迷,连为自己哭一哭都做不到。
我知道有人做阴婚的生意,知道有人做器官买卖,还有人把死婴拿来做实验,可我从来不知道,可以故意让一个人类怀上鬼的孩子然后卖了做药引,做这样的生意真不会遭天谴吗?
那江流一让我听的目的呢……
我虽然看不见他,但我知道他能感应到我心中所想,此刻他比海叔更加让我信服。
我只好在心中无声求助于他:“江流一,我知道了,他们在买卖我的孩子。”
果然,他的声音缓缓流进了我的耳中:“你猜得不错。”
另两人没有反应,我确认这是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
他的声音有些冷,我不知为什么竟然能通过声音知道他在生气。但瞬间我就放心了:他在生气,代表他真的不喜欢海叔和这年轻的买卖我孩子,也就是他的孩子的事情。
可我还是不知道,他们究竟要拿孩子怎么做药?
答案是残酷的,还是由江流一告诉了我:“吃了他们。生吃了。”
这画面感太过鲜活了,我的胃忍不住一阵抽搐,一个不小心我居然动了一下腿,这时我身上的衣服立刻滑落了。
海叔立刻“嘘”一声,轻声道:“艹,她好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