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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炕上俩女人,面对面坐着,地上两个人砰砰磕头。
我安静的看着,鼻子里那股甜味儿一只都在。
我动了动鼻翼,丝丝缕缕的味道,不是从别处,而是从被子里的德辉身上,弥漫出来的。
他身上不臭,只有这股甜味儿,我闻着闻着就入了迷,恍恍惚惚的,我突然发现他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盘肉。
我抬手去抓,一阵灼痛袭来!
我明白过来的时候,立刻就懵了。
我蹲在德辉儿的身边,不知道怎么撕开他的衣服和被子的,我就不觉得我这小手能撕出来那么锋利的口子。
我的手向下弯曲着,指尖堪堪碰到他的心口。
姥姥那个小人偶,带着扯断的红绳,死死的扣在我的手背上。
烧的我汗都下来了。
“丫儿,你不吃黄饼子了?”
姥姥把我从炕上抱了下去,一大盘黄饼子就放在门后的桌子上。
她从盘子里挑了几下,找了一个烙的最好的,给我塞手里了。
我被小人偶压的右手,这会儿还在疼,可饼子拿到手,我还是本能的拿起来就吃。
姥姥抱着我,坐到了炕边,地上的两口子又跪下来了,对着我和姥姥就是三个头磕下来了。
炕头的老太太,看着睁开眼睛的孙子,老泪纵横笑着:
“儿啊,你们仨往后可得好好相处,有事就解事,别贪别强,好好过。”
姥姥受了他们大礼,也不客气。
起身抱着我就往外走,没出院门,屋里面就传出了哭声。
门外的大长虫也无影无踪了。
我吃饱了,靠在姥姥兜里,一路走回去就睡着了。
梦里我又在老王二叔家里了,我还坐在那炕梢,身后的墙里,不知道怎么就爬出来一堆长虫,都是酒杯粗细,浑身黑色,长着人头!
这把我吓得,撒丫子开跑,可怎么跑都被它们追,而且追着跑着,前面还被那大黑长虫给堵了。
我前后没路,无处可逃。
正急的心急如焚,一个小人不知道从哪出来了。
它蹦着就出来了,站在我前面,从身上伸出无数的细枝,软趴趴的却瞬间穿透了这些长虫的身体,把它们给吞噬进了细枝里!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子醒过来了,已经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