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为了不影响你的品味，最好从现在开始，你不要碰我，我也不会招惹你。”
“你想这么轻松就把我们的交易给抹杀掉？不可能，你搞到我现在根本没法去找女人，你不做她们的替代品，想让我吃斋吗？你以为我喜欢你吗？我是没有选择，只能吃你一个了。你走了我晚上有需求怎么办？”
沐晨一阵翻肠倒胃，“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那就要视乎你把我看成什么了？好像你只是把我当成漂客对吗？那你自己说你是什么？”
沐晨完全争辩不过，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一次能够好好说上三句话的，沐晨一遍遍告诉自己，是恩人，是恩人，千万要忍住，只要绯闻澄清就什么都过去了，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沐晨不想再跟他逞口舌之争，可他却抓住不放：“怎么不说了，说呀，在你心里把我当成什么了？”
“没当你什么。”
“那到底是什么？”
“没有想过，不过经过你这么一提醒，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沐晨见他半天没说话，以为这样就躲过去了，没想到他突然一只手摸过来，一下子抱住了她腰围偏上的地方，沐晨吓了一跳，叉子上的牛排差点就掉下来，“你干什么？！”
旁边的厨师立刻端上沙拉然后离开，退出了玻璃花房。
墨南整个人凑近过来，俯在她耳边传递着呼吸，轻柔地吻上她耳垂下面敏感的肌肤，接着，又转移到耳垂上，吻住不放。
沐晨差点晕厥过去，那样的温柔，温柔到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光，心悸而萌动，一点点心碎，一点点黏合，她差点就想抱住他了。
泪水已经在心里涌出，真希望这一切都是真心的，然而她明白，这不过是他在做戏罢了。
他说了，自己只是那些女人的替代品，他现在怎么对自己的，便是怎么对那些女人的。
但她还是愿意沉醉一下，假装回到过去，假装他是真心的，假装这是第一次亲密的接触……
然而，一切都随着他一句话而揉碎：
“现在说，你的第一个念头觉得我是什么？”
沐晨整个感觉被耍了，这么下去迟早要被玩残。她生气地拿开他的手，“像你这种人，懂得感情是什么吗？玩弄感情就是你的强项吗？真不知道你这种人为什么会有女人喜欢，不过她们喜欢的是你的钱，我真为你感到可怜。”
墨南愣了愣，十分意外，没想到沐晨竟然敢这么损自己，不过，他心里却是高兴的。“嗯，我很可怜，那你呢？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难道你不可怜吗？”
沐晨哀叹着说：“既然大家都这么可怜，为什么不放过对方？”
墨南捏着她的小下巴：“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因为，我讨厌你，我恨你，我要不惜一切毁灭你。”
沐晨震惊不已，“不惜一切代价？”
“没错，你是我最讨厌的女人。”
“为什么？”
“从初中开始就看你不顺眼。”
“呵，原来……果然……”沐晨想起房间里那些签名，那些档案，心有余悸，“果然，你在记仇。”沐晨说着，从包包里拿出那张满是签名的纸，摊开放到季墨南面前。“你这个时候起，你就在准备复仇了吗？”
墨南看着那张纸，看着上面的笔迹，猛地一抓，攒在手心：“谁让你拿这张纸出来的！”
“在你房间找到的。”
“你还找到什么？”
“我的贫困生档案。”
“很好，还会调查我了，没错，我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讨厌你，因为你就是我爸的走狗，我爸的傀儡，我爸的棋子！听到了吗！我讨厌他，更讨厌你，我不能对他下手，但我却可以把你摁得死死的，明白了吗！”
沐晨听得句句惊心，手指发凉，现在她总算明白了，实际上，他是想利用自己报复他的父亲，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他从小到大就跟父亲感情不好，但沐晨还是万万没想到，这仇会这么深。
现在，总算是死得明白了。
季墨南整整衣领，仿佛刚刚的暴怒只是在演一场事不关己的戏，他又带上那股从容优雅的笑容，说：“我就是要等你长大了，再报复你，这样你满意了吗？你还没告诉我，刚刚我摸你是什么感觉呢？我可是记得听诊器放在你胸口时，你的心跳得跟跑了几千米似的。”
沐晨看着他，也冷冷地笑了：“既然你要报仇，那就来吧，初中的时候，我可以直接跑到你的面前，告诉你我就是那个告密者，现在，我一样可以当着你的面说，没错，我就是替你父亲监视着你，你一旦放我走，我马上就会去告密。”
墨南冷绝到底，“很好，你才是初中的你。”
沐晨犹然记得，初中的时候，她跑到他的跟前，提起十足的勇气，告诉他：“我就是你要找的告密者。”
她记得他当时的表情，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他说：“呵……你为什么不等几天再告诉我。”
“为什么？”
“因为我很快就有证据证明是你了。”
“那……”
“还真的是你。”
那时候，墨南实在感到哭笑不得，在此之前，他什么人都怀疑过了，就是没有怀疑过她，因为她在学校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太没有存在感了，几乎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人会留意到她的存在了。
她虽然漂亮，但总是低着头，不跟人说话，穿着打扮都很土气，连跟她走在一起的同学都很少。
“对不起……”
“呵，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因为，我需要钱。”
“你知不知道你一旦告诉我，我完全可以开除你学籍。”
“知道。”
“知道你还说？”
“因为我觉得对不起你。”沐晨的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
墨南反而犯难了，“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那就好。回去吧，等我查清楚了再说。”
沐晨突然抬起头，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等查清楚再说，明明已经很清楚了，况且还是自己来自首的，不知道还要查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