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虚惊
清晨一听立马打起了精神，要真是领导微服私访那可不能出了岔子，“我就是。”
“哦，你就是啊，其实我早该猜到了，一听你的声音就觉得很耳熟。”那人说。
声音，耳熟？正当清晨疑惑不解的时候，对方又开口了：“昨天你在电话里询问我生二胎的意愿，后来电话信号不好，我特意过来说说这个事。”
“啊？！”现在她也知道对方是谁了，就是那位精神有点问题的蔡先生。这年头真是不能光看外表啊。
“呵呵，您好。”天知道清晨这会儿脸上的笑容有多难看，简直比大哭还要难看。
“我是想再生个小孩，我看你这么主动地来问我，要不你帮我生？”蔡先生依旧微笑地看着她，语气平缓地说着。
“不是，先生，您误会了，我只是统计一下有生育二胎意愿的居民人数，没有别的意思。”
清晨顿时紧张了起来，心里想着干嘛要来这么早啊！现在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没有别的意思？你这不是耍我嘛！”蔡先生语调一下子提高，带着怒火，眼睛里是阴鸷的光，与先前判若两人。
“您，您别生气，别，别生气。我，我，我……”才从象牙塔里出来的清晨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华丽丽地结巴了，心跳如擂，手心冒汗，肾上腺素急剧上升，就差骨骼肌颤栗了。
“我什么我，我就要你一句话，生还是不生？”蔡先生声音很大，眼睛都泛红了。
“我……”清晨都有哭腔了。
“蔡建江！”忽然一道响亮的女声出现，清晨知道自己得救了。
“丁姐——”她忙走到丁利娟身边。
丁利娟在社区分管民政工作，她是个乐观开朗时髦的大姐姐，快退休的人了还怀有一颗少女心。
“蔡建江，你一大早地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丁利娟一边拍拍清晨的手臂已示安抚，一边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肇事者。
“没事没事，丁大姐，我就路过，路过。”蔡建江谄媚地笑笑，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服务大厅。
“丁姐，他这么怕你啊？”清晨拍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
“他是我的人。”丁利娟说得颇有成就感。
“啊？”听着怎么觉得怪怪的。
丁利娟也觉察到自己说得太过简略，不免让人误会。“额，是我管辖的人，大概天气热，神经又亢奋了。你没有被吓着吧？”
“还行吧。”其实清晨还心有余悸。
“昨天电话里说了不算，今天还跑上门来了，真是……哎……你也不用怕，他也就是嘴上说说，真要干点什么是不敢的。”丁利娟宽慰清晨。
“嗯，谢谢丁姐。”
“客气啦。”
“嗳，他跟张建江名字一样哎。”清晨说。
“是呀，两个人脑子也差不多，哈哈哈……”丁利娟又开起了玩笑。
想起张建江搞笑的模样，清晨也忍不住笑了。
这时恰好张建江和王钰从门口进来。
“一大早的这么开心。”张建江说。
“是呀，还不是因为你兄弟。”
“我兄弟？我是家中独子呀！”张建江一脸莫名其妙。
然后丁利娟简略地说了下事情经过，在场的人都听得哈哈大笑，然后又安抚了一下清晨，让她不要太过担心。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件事成为了同事们调侃清晨的必点曲目。
谈笑过后，上班时间也到了。
接下来清晨依旧是打电话统计，经过一天的努力，终于按时完成了任务。
她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任务完成，满身疲惫一扫而空。
她静坐着神游了一会，想起昨晚的那顿饭和饭后的散步，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
菜太美味，景色太梦幻，蓝宇也太过温柔……清晨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难道自己的桃花要开了？
还有昨晚睡觉前他特意提醒自己第二天别再穿高跟鞋了，哎呀这叫自己如何是好，如何不心动嘛。
正当她想得入神的时候，坐旁边的陈月宁用手肘顶了顶她的胳膊说：“手机在震。”
之前忘记介绍了，陈月宁是管老龄的，一个跟清晨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戴一副黑边框眼镜，平实不太爱说话。
清晨在笔记本下面找到手机，是蓝宇打电话来了。
“喂。”这次清晨先开的口。
“清晨。”
“嗯。”
“晚上吃什么？”
清晨听到他这样说，当即就笑出了声，每回打电话来就为这事。
“哦，还没想好。”
“哦。”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清晨想起昨天蓝宇说他不会买菜，又忍不住想笑，说：“等会我下班了去这边菜场看看，离单位不远是有个菜场的。”
“好的，辛苦了。”
“不辛苦啦。”
电话挂断，正好下班时间到了，清晨开始收拾包，想着等会买点好菜，全当是昨晚那顿饭的礼尚往来。
蓝宇今天下午在公寓里办公，刚起身到窗边远眺就看到清晨左手提着满满一袋子菜，右手提着一袋水果从马路上拐进小区。
刚走到小区门口提着水果的袋子破了，袋子里的水果滚了一地。
蓝宇看到她地弯腰下去捡，但是一弯腰挎在肩上的包就往下掉。
正当他想想下去帮忙时，保安室的年轻保安已经上前帮清晨解围了。
于是他又收回了脚步，静静地在窗边看了一会。
小伙子拿了一个塑料袋，把果子一个个捡起装进袋子里，还一直把送清晨到楼下。
蓝宇想小丫头人缘倒是不错，上次自己不小心把文件撒了一地也没见保安这么热心来帮自己的忙，倒是路过的居民帮自己一起捡了。
清晨刚想开门，门却自动开了。
“您在家啊？要出去？”清晨仰头看着门边上的高大身影。
“没有，帮你开门。”蓝宇说着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哦，您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她跟着进门，换鞋。
“定位追踪了。”
“啊！”拿在手上的拖鞋掉了一只。
“呵呵，碰巧而已。”蓝宇回头看她，笑了。
清晨觉得那笑容中分明写着“小样，真是不经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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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洗好米，下锅开煮。
开始洗菜。
蓝宇站在一边，像是在监督她的工作。
“清晨，下次我跟你一起去买菜吧。等我学会了买菜，我也可以去买。”
“好呀，您要洗手做汤羹了呀！”清晨侧头对着他狡黠地笑。
蓝宇呆了一瞬，轻轻地回答：“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