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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帐篷顶上牵出一根五彩斑斓的光丝,狠狠眨了眨眼睛,哈哈笑道:“刘疯子,瞧不出你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还会像妇人一样多愁善怀。赶快好起来吧,你瞧瞧,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啊,你我兄弟当横行天下,踏平乱世,用血与火的雄烈来书写我们英雄的传奇!”
帐篷外,周康站在门帘后静静地听着程越在帐内自言自语地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呆板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方医工垂首侍立在他的身后,微眯着眼睛,仿佛就要睡过去一般。不远处传来几声尖利的哨响,一队风尘仆仆的骑兵旋风般穿过营地,消失在连绵的营帐之间。
自从侯景和元柱在颍川城北面打了一场遭遇战之后,黄河以南的局势就变得越发微妙起来,东魏的高澄、西魏的宇文泰、南梁的萧衍分别从北、西、南三面往这个地方调集兵力,希望能一举剿灭或香并侯景,而身处三股兵力漩涡中的侯景,则在宇文泰和萧衍两者之间长袖善舞,蓄势借力。当各路军马日夜兼程往侯景所在的地方开进时,程越已经在颍川北大营的医帐中度过了一段难得的闲暇时光。
伤员的主要任务就是修养恢复,这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如果这个伤员碰巧还能和上层人士扯上了一点关系的话,那么在他养伤的时间里,必然会惬意无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能被上位者多看一眼,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因此更加不乏趋炎附势之辈。
程越和刘无敌两人在被好事者起出有周郎中做后台的底子后,立马成了营中医工们大献殷勤的对象,除了每天都会有热情如火的医工过来硬塞各种奇药珍方之外,投壶摴蒱、饮酒作乐居然也都百无禁忌。心情舒畅之下,伤势总是好得很快,才过得八九天的时间,两人身上的外伤已全部愈合,只留下几道淡淡的几不可见的疤痕,胸肋和后背的骨伤也康复的极快,只要不做长时间的剧烈运动,已经与正常是别无二致了。
转眼到了五月初,天气越发地炎热起来。一大早吃过早饭,医帐中罕见地没有人像往常一样过来探视,两人因伤势已经痊愈,也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