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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便破门而入。他突见此情此景,犹如匕首瞬间刺穿了自己胸膛,仓皇袭来的剧痛,令人猝不及防。
他脑海里瞬间一片亮白,在那流光飞舞中,他看着此生最爱的女子,身上不断盛开出,一片一片妖艳红花,艳丽非凡。那么红,也那么刺眼的美丽。
她心脏上,深入了整枚银簪,簪头上的蓝田玉,氤氲着柔和光雾,一如她温净黑眸。
绝望的男人,手中抓着的白色披风,只好无力飘落在地,柔软又肮脏的蜷曲在,冰冷的地面上。
簪子,是他十六岁时亲手打制,那片叶状蓝田玉,与他剑上的饰物,本就来自成双成对的玉耳扣,是他母亲当年唯一的遗物。
他曾恳求向银匠师傅学艺,辛苦了月余时间,最终满手血泡打成了这支簪。它是独一无二的,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她一直那么爱不释手,自此不曾离身。
他日,若咱们拜堂成亲,我才不要什么凤披霞冠,有这枚簪就足矣。携子之手,与子偕老,比翼双飞,生生世世。她一字一顿说,明眸锆齿,笑魇如花。
那年,她才十二岁啊。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时,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他们以为彼此就是,要陪对方牵手一辈子的良人。
如今簪在,佳人却香消玉殒。这会不会就是一场噩梦呢,梦醒了,她还会笑着再出现在身畔。
他踉跄着后退,茫然、窒息、疼痛、混乱直至几乎崩溃。
她死了,不会再醒来。她和他,自此生死茫茫,天人永隔!一切都将化为尘土,然后尘归尘,土归土,待尘埃落定,便什么就都不会剩下,就这样,什么都会没有了。
为何她这样狠?用极其惨烈的方式,将自己雕刻在他心尖,这刀刀见血,深入脊髓。
哐当,一声巨响,汪忠嗣终于支撑不住,颓然跪地。他口中喷出一片血雾,星星点点溅落在,那散落于地的白纱披肩上。铁打的男子半天不能言语。
随着一阵冷风,染血的披风被吹到床脚下,堆成窝囊的一团布,盖住了明月夜的脚踝。
她啜泣着,颤颤巍巍捡起披风,尽力舒展和摩挲好柔软布料,又轻柔的为母亲盖好。当披风散落在母亲冰冷面庞上,在最后一瞬间,她清晰的看见,那紧闭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