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叫温宁油然生出几许寒意。
“连城,你这是怎么了……”
温宁关心的话语还未说完,纤细的脖间就卡上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
他摇扇提诗,抚琴作画的手,也会这般粗鲁残暴?
又或许,他所有的温柔,早就只给了温嫣一个人。
其他人,不过是蝼蚁草芥,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
“温宁,你竟敢对我下-药!?”
叶连城眼中的暴戾更加肆-虐,大手渐渐收紧。
“我……没有。连城,你快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你以为只要你怀上叶家子嗣,就没人敢动你?你就可以取代嫣儿?”
“我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莫说我只要嫣儿一人,像你这种无耻卑劣的女人,就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叶连城的血液逆流,炽烈的欲-望在他的身体里叫嚣。
他拼了命地想要压制下去,却在温宁楚楚可怜的两行清泪下,愈演愈烈。
温宁闭上眼睛,遮住眼前薄雾,“我到底做了什么,才叫你这般看我?”
“做了什么?”叶连城言之凿凿,“我与嫣儿琴笛定情,你便断弦毁琴,将她气出病来。”
“她为我谱曲献歌,你便冒名顶替。”
“你以为这样,就能得我青眼?”
“上元节,你又将嫣儿推入水中,诱她胎疾缠身,久久不能痊愈?如今,不过是叫你供她取血,你便百般推脱,还生出如此龌龊的心思。”
“说到底,这不过是你欠她的,现今,叫你补偿她,有何不可!”
叶连城一字一句,字字如刀。
温宁的眼眶泛起薄雾,热泪滚滚流下,那些她想要说出口的话,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他只相信他看见的,她说的再多,又有何用。
罢了,不过是一个眼瞎心盲的男人,也值得她这般伤心?
毁琴,谱曲,落水……
当真可笑……
她竟以为,叶连城爱温嫣爱到了骨子里,所以即便知道她内里的阴狠毒辣,却还是甘之如饴。
原来他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切,不过是他凭着表层去揣测。
原先,她还当温嫣的手段多么高明,竟能让叶连城黑白不分。
原来,不过是笃定她不会开口解释罢了。
如今,她只想要份公正和自由。
可,她能上哪求?
她已经成了温嫣的‘药’,注定要被折断羽翼,关在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