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但她眼神里没有怨怼,干净柔软的像是他记忆里的母亲。
母亲因为他被祖母日日磋磨,走的时候瘦的皮包骨头。但她偶尔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歉疚和不安,从来没有怨怼,咽气之前紧紧抓着他不肯松手。
他想:母亲到底是爱他,还是怕他呢。
楚延华恍惚的看着她,又陷入了无尽的疑惑中,然后他听见少女说,
“你若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
“只是你不要不耐烦搭理我。”
“我很欣赏你,想与你交好。”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重重的跳动了一下。
然后他仿佛是受了美味灵魂侵蚀的恶鬼,不受控制的。
他说:“不胜荣幸。”
七月底的下午,太阳依旧是炽热的,明晃晃的照在地面上,土地蒸出的暑气也很够人受罪的。
但此刻泛舟湖上,却是别有一番清凉。
沈长安手里擎着一枝碧绿的荷叶,遮住自己的脸,倚靠在船沿上,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对面的楚延华看她小猫一样的怠懒样子,忍不住笑出来。
“郡主在人前一贯是如此不拘小节的吗?”
“哪儿能呢,”沈长安从荷叶底下露出小半张脸,眼中带着狡黠:“只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如此松快罢了。”
楚延华听了这暗指什么的话,果然怔了一怔,然后就笑开了。心里却十分的不以为然。
他这一笑,反倒先把暗搓搓勾人的沈长安给看呆了。
楚延华本身人设就是长相极出众那一类型的,要不也不会打小就被拐子看上要卖他做娈童。
有关他长相的描写沈长安已经记不清了,但看着夕阳余晖下低头浅笑的楚延华,她脑海里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句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是真当得起的。
见她眼神有些发直,楚延华轻咳了一声,沈长安回神,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倒落落大方的向楚延华一拱手,道:“楚先生太好看了,朝阳一时竟看呆了去。”
她如此直率可爱,楚延华反倒再次僵住了。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但家人嫌恶他,也因这幅容貌被拐走过,他实则是对自己这张脸不是很在意的,甚至有些自我厌弃;在国子监教书后也常有世家小姐盯着他看迷了,他只是嫌恶,再没有人像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