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他逼视着她问，眼前的这个女人忽然变得熟悉而陌生。
“我就是你。”她很平静地回答，没有接他有些愤怒的眼神。
“扯谈。”他仍然努力地克制着自己。
她笑了，笑得很自然，补充道：“你的影子。”
他被她忽如其来的回答怔住了，回过神来，急忙低头去看背后的土地。
午后的阳光很灿烂，他背后的土地却没有阴影，阳光透过他的身体打在身后的土地上。
他后退着，满脸惊惶地看着她。
“不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她仍然微笑着，看他，仿佛早有预谋。
他看着她微笑的脸，忽然发觉那笑脸竟然真的与他有几分相似。
他伸出手，试图抚摸微笑着的脸，手指却轻易地从她的脸庞穿了过去，毫无感觉。
他怔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过了片刻，才问道：“你不是人。”
“我是你的影子。”她仍然淡淡地微笑。
“我没有影子。”他后退着。
“鬼才没有影子。”
“我到底是人还是鬼？”他吼道。
“你不是人，怎么会有我？影随形生，影随形灭，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的影子怎么会跑出来变成了人？”
她深吸了口气，平静地答道：“一切皆有可能，你无须过问，该明白之时自然就会明白。”
“我就是不明白，我是男的，我的影子却是女的，可能么？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够了，我不仅是你的影子，我还是你的灵魂，现在我就告诉你，你的影子和你的灵魂爱上了你，你明白吗？你到底明不明白！”她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
他抱住头，眼前这交织着的一切使他的脑袋似乎快要裂开。
她流泪地看着他，心痛如刀割，走了过去，想抱住他，安慰他，可是他却挣开了她刚刚触到他的手，大声嚷道：“别碰我！”退出几步。
她愣在那里，胸口的疼痛正慢慢地吞噬掉她所有的知觉，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肆无忌惮地汹涌而出，悲伤无法像泪水一样宣泄，隐藏在她的心里，几乎是她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