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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黑得跟焦炭似的,头发茬子根根竖着,还带着弯儿、打着卷儿,这也忒可怕了。
“可能是我没睡醒吧?”
安富贵想着,便使劲眨眨眼睛,然后充满期待地睁开眼睛再看,没错,身边就躺着根焦炭,上面是一团乱糟糟的卷毛。
“哧拉”一声响,巨惊之余,安富贵拿火柴的右手伸错了位置,点烟直接点头发上去了,火苗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烧着他的头发,大有星星之火燎原势。
大痛之下,“嗷”的一声,安富贵蹦起来了,手忙脚乱地扑打着脑袋上正着得欢快无比的火苗儿。
“嗯……”
安然被他老爹的一声鬼叫弄醒了,伸个懒腰坐起来,看见他老爹满脑袋火星子,忍不住乐了,一个黑脑袋,只露出两排小白牙,就是大白天的也够吓人的。
“你,你是什么东西?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喊人了。”
安富贵惊慌失措。
“我?”
安然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爹,你怎么了?”
正欲逃走的安富贵一听声音没错,是他儿子,可是,从外表上看实在是不像啊,难不成他一夜之间基因突变,变成非洲人种了?
他不逃了,缓缓转过脸来,重新打量了一下,听声音、看身段、看脸形,他终于可以确定,没错,这是他儿子,可是,怎么就黑成了这个样子?
安富贵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摸了摸儿子的脸,然后看了看自己被沾黑的手,于是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勃然大怒。
“你个小混蛋,以为把头发弄卷了,脸上涂上锅底灰,然后想吓老子一跳?我TM打死你。”
安富贵伸手便打。
安然委委屈屈地趴在炕上挨了一顿打,居然忍住了没把昨天晚上遭雷劈的事儿说出去,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爹知道他半夜三更出去喊娘结果把雷喊下来了,非得再暴揍儿他一顿不可。
安富贵火大了,再加上昨天受的一肚子怨气儿,两下一起发做,打了安然一个天愁地惨、风云变色、草木含悲,安然也是极为配合地呜呜哇哇的一通乱叫。
屁股两边相继花开二度之后,这顿打总算告一段落。安富贵气哼哼地扛着锄头下地干活,而安然,一通狠命的洗涮涮恢复本色之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