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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伟岸的躯体遭受如此待遇,不尽唏嘘人生的无常了。丁一歇斯底里地仰天长吼,任由眼泪无尽地从脸庞滑落,与爷爷在一起有多少美好的时光可以追溯,曾经在烈日炎炎下去池塘里捉泥鳅摸田螺,曾经在习习凉风中翘首期盼学子的归来,曾经在阵阵寒雪夜里大摆龙门阵讲古说今,如今过去的变成了曾经,亲切慈祥的变成了骨灰,它将离开熟悉的家,深埋在莘莘柏木的大山。
丁一大概是被自己的哭声惊醒的,于是感叹那幸好是梦一场,但梦里的场景或许会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成为现实,爷爷终归是逃脱不了那样的命运,癌症毕竟不是普通感冒那样容易治愈。其实每个人的归宿都是一样的,只是时间的长短不同而已,想起死亡,丁一有一种一死了之的念头,或许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自己的家人也就不用再背负羞耻的名声了。但死了能解决的了问题的根本吗,家里的孩子老人谁去照顾,或许离家破也不远了。如果他死了,丁一相信木玲珑不会在短时间内另外找个男人嫁了,但这个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总有一天木玲珑会离开那个他们辛苦奋斗得来的家,或许找个男人入赘之类的,那时候说不定儿子丁闵泽也要喊别的男人爸爸了,丁一一想到这些就不想死了,而且有种想出去的强烈愿望。丁一现在想要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取得纪委的谅解或者纪委的宽宥,估计全身而退的希望是没有了,眼下只有得到纪委的宽宥才是正道了,其他的所谓骨气之类的说法全是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的臆想,没有谁能够在纪委的手底下毫发无损的,除非你确实是两袖清风。
丁一终于还是决定要投降了,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出路,哪怕仅仅只是可以早点出去的安慰,抵抗终究不是办法的。诚如苟笑他们说的,既然组织已经开动了专政你的强大机器,不见到他们预期的结果,这个专政机器是不会停下来的。
丁一本来还想要继续在床上躺一会儿的,但此时他已经毫无睡意,试问还有谁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安然入睡,除非心理素质极佳之人,但很明显丁一不是这样的人。
丁一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倒把对面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