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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了一宿,接着昨日又在黄花甸子走了一白天,身体确实太乏了。好在夜里这店内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无非是些陌生人和他睡在一条大炕上。他看一眼自己的画夹,又摸了摸自己衣兜内的钱,见还都在,这才穿衣下炕。朱老汉也起的早,这时并不在屋,但他的褡裢还在叠起的被子上,大概是出去遛弯儿了。
子昂走出大间,在柜台处遇见了年轻美貌的老板娘。打过招呼后,老板娘问:“退房吗?”子昂说:“先不退。”说着先交了三天的住店钱。他喜欢看她,便想多住几日。然后找话跟她说,问道:“大姐,和我住一块儿的朱叔呢?”她说:“去逛街了吧?”正说着,朱老汉有点瘸着从外面走进来,一手端着烟袋杆儿,烟袋杆上挂着巴掌大的烟口袋。子昂先打招呼道:“朱叔起挺早。”朱老汉说:“习惯了,到点儿就醒。”子昂又关心地问道:“我看你走路不大方便,就是昨天摔的?”朱老汉说:“是,强多了,再活动活动就没事儿了。”
见他俩唠得亲热,老板娘笑道:“你俩挺有缘的,一宿觉儿工夫就热乎到一块儿了。”朱老汉说:“小伙子仁义,我挺喜欢。”
她没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一眼子昂,目光是温柔的。子昂虽喜欢看她,但目光和她一对上便有点心慌。见子昂不好意思的样子,她忙说:“我给你们打洗脸水,用热水不?”朱老汉说:“天儿不冷,各凉水就行。”
老板娘斜了一眼朱老汉道:“都深秋了,咋不冷?不冷晚上给你们烧炕干啥?”然后去用一铜盆儿端来温水,放到柜台旁的凳子上,招呼子昂先洗。子昂先向老板娘道谢。老板娘笑道:“不用那么客气。”突然喜欢地用指背在子昂的脸上滑一下,把他吓一跳,实际是感到惊喜。她笑道:“瞧把你吓的,姐还吃了你?”他心中甜蜜地笑笑,被她碰过的脸倒不舍得洗了。老板娘转身去做别的事了,他还真就偷着把她碰过的半面脸留出来细细感觉。
因昨晚吃了朱老汉的玉米饼,便执意请朱老汉出去吃早点,在一家馃子铺吃了馃子,喝了豆浆,然后等来朱老汉的三个儿子,一同儿坐上牛车,又去了黄花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