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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一直睡在姑妈的被窝里。后来狗狼儿大了不方便,姑妈就在炕的旁边给它另支了一张“床”。所谓的床其实就是半尺高的土台子上放一块木板,上面铺一张草垫子就是狗狼儿的栖身之处。狗狼儿如果晚上拉屎撒尿,它会自己起来开门上厕所。然后回来关上屋门,轻轻地蹦到“床”上继续睡觉。姑妈家向来都是夜不闭户,大门小门屋门院门所有的门都不用上锁插拴。如果夜里姑妈起来方便,狗狼儿从不偷懒,它“噌”一下就从“床”上跳下来,陪着姑妈解完手,等姑妈钻进被窝,它才上“床”就寝。
如果我从姑妈家回家天晚了,姑妈就“命令”狗狼儿送我回家。等到了我们家门口,它车转身就走不管我如何利诱或是夹着它的脖子或是抱着它的头,它决不肯走进我们家的大门一步。我目送着狗狼儿远去的身影,不由自主地眼眶里浸满了泪花花……
省城公安局的人不知怎么打听到了姑妈家有这么一条好狗(狼),派了几个人专程赶到姑妈家,要出高价买狗狼儿。公安局的人由公社、大队、生产队的干部陪着,好话说了几箩筐,姑妈就是高低不哼声。最后还是生产队长说了几句硬话:
“大婶,您是五保户,是集体、也是国家养着您,您知道不?现在国家用着您了,您不该不知道利害关系吧……。”
姑妈说:“不是我驳你们的面子,也不是我舍不得这条狗(狼)。谁家的狗谁知道狗的毛病和脾气。一是狗(狼)你们拉不走,即使拉走了狗(狼),狗(狼)也活不成。我这后半辈子就支着这条狗(狼)了,狗(狼)没有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我这个五保户也有些年头了,狗还记人的情哩我怎能忘了政府的恩?我是想我已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浑身都是病有今天没明天的,还能有几天活头?队长我给你求个情、下个话,你给政府的人商量商量,等我咽了这口气,别说是一条狗(狼),房子啦、家什啦,锅碗盆瓢我全部交公,你看这样行不行?……”
姑妈说了半天等于白说。公安局的人早不耐烦了,又摇头又皱眉的。为头的人一个眼色,一伙子人走到院子里。还是当头儿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