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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忙端起碗拿开:“不用,我自己来。”
继勤从竹筛里捏起一个馒头,审视着翻转几下,掰开,送到嘴边,鼻子使劲抽动几下,又咬上一口,嚼动几下,皱起眉头说:“发酸,这怎么吃?”
“酸就酸吃……昨天晚上发上的面,哪有工夫蒸?”
“总是你的理!我说一句你能跟十句!”他突然把馒头狠狠摔到地上。馒头弹到了床底下。
小梅拿筷子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
“你就少说一句吧!”建工胆怯地冲母亲说。
“我吃着还行,不怎么酸。”巧生低着头怯怯地说。
后来,唐瑾推门进来,瞪起那双大眼睛,倒吸一口气说:“呦,才吃完呀!”
建工看不惯她那一向大惊小怪的样子。她当着自己的母亲叫“妈”的时候,声音娇媚而婉转,就像赤脚走在光滑的石铺路上,那种滑腻腻酸溜溜难受的感觉直往心里钻。
继勤客气地跟她打招呼。他很喜欢唐瑾。唐瑾小时候来玩,有时碰上这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就羡慕地一直站在一边看,说:“瞧你们这一家人,多好啊!”继勤说:“那你跟了俺吧。”“俺不。”“你妈答应俺了,今天你就住在俺家了。”她使劲憋住笑说:“不信!”继勤做出起身要去关门的动作,她惊叫着一溜烟跑了。不一会儿,就又蹑手蹑脚地回来,继续看这一家人吃饭。
巧生去厨房刷碗,她悄声问小梅:“她不走了?”
小梅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建工觉得她不该管别人家的闲事。赵婶从里屋扫着地出来。她躲到一边,又问:“她住在你家不走了?”
赵婶不耐烦地说:“不走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又盯着巧生的背影,好像在说,她是多么可怜啊!
继勤走在下班路上。他每天下班回到家,吸上一支香烟稍事休息,就上山去帮巧生拣石料。他还清楚记得,那天继礼跑进饲养棚说,博山煤矿上来人招工,你去吗?我想去可嫂子不答应。继勤忙问来人在哪里。他早就听说,当工人能天天吃白面馒头。他一溜烟跑到村公所报上名,又兴冲冲地去木工房跟父亲说:“我上报名啦,去博山煤矿当工人!”父亲把脸一沉,说:“当兵的是活着没埋,挖煤的是埋了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