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故的笑来,认定了要和他打马虎眼儿了,“奴家这样的人,喝酒的人多了,四泽的风吹草动就多多少少知道些,赢姬出名,是因为她是一国长公主,皇帝陛下的亲姐姐,匡扶天下,名响四方。可——您的姜蘅是天上的仙女儿还是玉帝跟前的菩萨,需得我知道?”
男子扬了扬下巴,眼里有了三分冷色,“掌柜的明知道我说的是谁。恁得同我装傻?”
“大泽世家多如牛毛,嫡出姑娘上千上万,光是姓姜的便有万万人,奴家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是事事有闻。照您这个说法,是不是哪家的姑娘多吃了一碗饭,哪家的少年娶了个糟糠,哪家的乞丐变千金,哪个世子多了个红颜我都得知道?”宋昌冷笑,噼里啪啦地说。
齿齿相合,掷字与他,“就是天上的神仙娘娘也没得您这个折腾法呀。”
男子挑眉看着她,目光灼灼,似乎不再想同她客气了,他的掌心向上,化出了一柄长剑,猛地抵上了宋昌的脖颈,剑身锻造的很好,上面还能看出宋昌脸颊上的红脂,轻轻蹭过她的脖颈,隐隐有鲜血渗出来。
冰凉的剑身贴着她的脸,他随时可以杀了她。
他道:“掌柜的可要好生想想再答话。”
他的句子很平缓,甚至算得上温和,只是一字一句都夹杂着胁迫。宋昌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只苟且偷生的蝼蚁罢了。
宋昌突然嗤笑了一声。
剑拔弩张,空气中都有一股子肃杀的味道,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轻蔑又不屑,像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在逼迫,他有这个能力杀了她,也不怕。
一旁桌子上剥莲蓬的卫泽暗暗注意着这边的动向,打量宋昌的神色,伺机而动。好像那男子再多一个动作,卫泽就会扑上去杀了他。
宋昌突然不怕了,什么都不畏惧,她只是冷笑,拔高了音调:“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您问一千遍一万遍奴家也不知道!怎么,公子还敢杀了奴家吗?逼问不成还想要人的性命?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容聘睨着她,不想放过她眼里的每一丝表情。可宋昌却坦坦荡荡地任他打量,半分都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