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也险恶啊,交拉甲尔布(明正土司)的绒麦格商甲本(土百户)的护卫队长,我的好友多尔吉就在年前惨遭不测。当时我从尧让(雅安)回来,他和弟兄们无一幸免,还是我们把他们一一安葬了。”说起茶马古道和马帮路的凶险,德嘎姆卡布绒与克罗斯甲布的护卫队长,以及几名寨首个个唏嘘黯然。
吃过晚宴,院坝中燃起熊熊大火,八个插满麦杆的咂酒坛子摆放中央,在巴拉斯底头人们的邀请下,送亲队伍加入到了喜庆的达尔嘎(锅庄)队伍。
一间精致的会客厅里,两位管家正在磋商第二天的婚礼事宜。
“俗话说有酒大家喝才香,有话当面说才亲。你知道,前几年你们,就是你的女儿上嫁大少爷丹增汪青这件事,我们甲尔布是不满的,他向夫人进行了严正交涉,夫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多次表示了歉意。”“是啊是啊,当时我也多次向阿伊(对甲尔布家族掌握实权女性的称呼)拉姆提出异议,请她三思,但……”“所以,对这次联姻,我们甲尔布非常重视,不知你们的准备情况如何?”“请管家放心,阿伊拉姆年前就派德嘎姆卡布绒到尧让、达折渚(康定)采购婚礼用的物品,还专门从拉萨带来了加革(印度)和泊布(尼泊尔)的香料。新年刚过就开始筹备,对不拉古和琼日两个官寨进行了修葺一新,加宽了水卡子到琼日官寨的道路,排练了嘉绒陆嘎尔(藏戏)和达尔嘎,现在一切就绪,就等着您把小姐送过来了。”“这样好,这样好,热热闹闹办完这件事,我也好向甲尔布交待。”
天色暗了下来,远远地与星天交接处,一座高大的碉楼在熊熊的大火映衬下,象直立烧红的一截木炭,在这个幽静的山谷夜晚,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克罗斯甲尔布的管家向绰斯甲色姆的寝宫走去,侍女朗色站在门口。“大人,小姐这几天十分劳顿,已经睡下了。她知道您要来,要我转告您对她的问候,要您也早点休息。”“小姐下午的饭吃得好吗?”“还可以,各样都吃了一点。”“好,你也休息吧,明天才是最忙碌的时候。”侍女朗色答应着,等管家走后,轻轻推开寝宫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