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停,嘴上她也没饶过这没事就给自己找事儿的混小子。杨彻在那头百无聊赖的听着她的责难,堪堪却是做足了万事风过耳的态度。
清郁的声音里染进些无所事事的烦躁,个把时辰前还风火雷霆的领着兵将林中射虎的人,此刻却是携一身慵懒入怀,眯着眼恹恹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儿找点事儿,我可不想做大乂开国头一个闷死在军帐里的将军!”
谢冉鄙夷的斜了他一眼。
那张脸上怎么看怎么带着幸灾乐祸,她啧啧两声,打算感慨他两句:“呵……渊清才走几天,你就这个……”
‘鬼样子’三个字尚未道出口,杨彻便已十分淡然的出口截断了她的后话,她听到他咬着牙的声音传过来,说的是:“两天七个时辰零一刻。”
谢冉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停了手里的活计,很有觉悟的码了码手头的针线,计算道:“他这一回去,述职之外,宫中府中、朝中京中,哪哪撇得下?这样算来,往后起码还得有两个来月见不着,啧啧……我这点子麻线也不知道够不够使的……青丘呢?又哪儿疯去了……”愁了两句后,她倒也给了些实际的建议与他:“要我说,你呀,就别端着了,趁早叫姑母派人去云家提亲吧!早成了婚,两好合一好,也省得多占我一顶军帐!你当这出入行止流水的银子都是白来的呢!”
杨彻掀了脸上遮着的书册,冷哼着睨了她一眼,“你自己听听这话,你觉得可能?”
谢冉却是反问:“怎么不能?龙阳之风日盛,士族崇之效之,也不是你我这一代方有的,强宗豪右里,亦不乏双凤和鸣之事。遥想昔年子高憾事,今日清王殿下若得册男妃正位,万古之后,也当为佳话一桩啊!”
听着倒是很有道理的一番话,可是杨彻眼里也不过是几点火星闪过,随即便是一番哀怨:“你当我不想?你又非不知,你姑母想让我娶的是你……”
谢冉闻言,大气的一挥手,继续鼓动道:“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不谋,又怎知天不成呢?大不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