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还没表达完,络腮胡子已经掸掸身上浮土,一脸不屑地走开了,赵亮天趁机揶揄道:“人走啦,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鲁小树讪讪地爬起来,瞪了赵亮天一眼。
“诶,臭小子,你敢瞪我?咋的,有人撑腰就狂啦。”赵亮天抬起脚,轻轻踢在了鲁小树的屁股上,“告诉你,刚才他不出手,我也会救你,大哥不是白当的。”“耿爷,夜里怎么办?不会再来一拨草寇吧,可没东西抢了,再抢,就得是抢人了。”油手陈八斤坐在车辕上,叼着一根草棍问道,他现在一派悠然自得,全忘了刚才的狼狈样子。
耿山冲大家笑着,语气轻松地说道:“不会不会,这些草寇也是讲规矩的,被抢过的商队不会再碰的。”
“那万一遇到一伙不讲规矩的呢。”一个矮胖的汉子说道,他的脸上带着一块黑色蝴蝶状胎记,人送绰号“黑蝴蝶”。
“黑蝴蝶,你当都跟你似的,什么食儿都抢。”陈八斤讥讽道,他提的是一桩旧事。太平镇上的盗贼分两拨,将镇子分为东、西两片,各自在约定的区域中活动,西边摊贩、流动客商多,东边府宅多,家中贵重物品不少。黑蝴蝶按规矩是在东边活动,但有一日,他居然跑到西边去偷了几个西盛国刚来的客商,后来,他因为此,被斩去了两根脚趾,还成了盗贼一行里的耻辱。
“陈八斤,说什么呢你!”黑蝴蝶腾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喝道。他不站起来还好,这一站起来,比坐着的陈八斤没高出多少,顿时惹来一阵哄笑。黑蝴蝶憋红了脸,咬紧牙关走到一旁去了。
“好啦,咱们现在都在一个锅里吃饭了,就不要翻旧帐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耿山打着哈哈,吩咐鲁小树和赵亮天去拾些干柴,晚上就在这儿露宿。耿山是个精明人,但饶是他八面玲珑,要想把这堆“散沙”捏在一起,也是无能为力,他只盼着赶紧办完事,拿到银子以后再也不跟这些人来往。
赵亮天和鲁小树掰了几根干枯的灌木枝子,赵亮天一手拿着一根树枝子指挥着鲁小树——你得用巧劲,得顺着它生长的方向,对,这样子,裂开一口了吧,拿脚使劲一踹,对,就这样,是不是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