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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每天三十五六度的大太阳底下,戴着破烂针织手套搬那一块六七斤重的砖头,每天都搬上几千块,累的想死的心都有。
干了一个多月,我累的就像一根豆芽菜,就瘦的摸摸肚皮就能摸到后背脊椎骨。
我能不恨我爷爷吗?若不是他说我以后当官,我肯定用心上学,不敢说一定能考上211,至少上个本科还是有把握的。现在倒好,只能在专收“破烂”的职业学院混毕业证。
恨归恨,我躺在宿舍里想了半天,还是订了回家的票。
我的家在鲁北的惠民县城,那可是省里数得上名的贫困县。虽然穷,但我们也能像阿Q一样炫耀:“我们先前——比你们阔的多!”
我们先前确实很阔,那时候,惠民县还是山东赫赫有名的武定府,从这里走出的名人还真不少,《孙子兵法》的作者兵圣孙武、汉武帝时方荡不羁的大臣东方朔、隋朝时大画家展子虔等。
可是兔子生耗子,一窝不如一窝。
到了近代,武定府改为惠民地区,行政机构转移到滨州,惠民县也就彻底没落。
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爸骑着电动三轮接的我。本想先吃个饭,可我爸却直接把我拉到我爷爷住的那三间破土屋那儿。
在到处都是大瓦房的中间,爷爷那小土屋显得格外滑稽,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游戏里的俄罗斯方块。
爸将车子停在小土屋门前,我跳下车,见屋里亮着灯,里边没有哭声,心说还好,老骗子还没死,我倒要奚落奚落他一下。
跟着我爸刚走到门口,却听到我爷爷唏哩呼噜地声音:“大官回来了吗?”
我爸答应道:“是哩,是哩。”
我快步走进去,见我爷爷坐在浑黄色的老旧躺椅上,抱着黑色大海碗喝着面汤。
他看起来瘦的像竹竿,脸上和手上的皮肤皱皱巴巴地跟院子里的老榆树皮没啥区别。不过精神倒是蛮好,尤其是那两对老耗子般地眼睛,贼溜溜乱转。
看到我进门,他咧着嘴,露出残余的一枚装饰性的黄不拉几的大门牙说道:“我算着你也该到家了。”
我靠,这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