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夜深抚琴吗?”房外传来老者神清气爽的声音,溪月推开门,把沈师傅请了进来。
林南缺起身垂首,不卑不亢地淡道,“不过弄弦作乐,沈师傅怎么来了。”
沈斯神色安定,说起话来小胡子一动一动的,眼睛里更是亲切的暖意,“我是听说啊,南缺今日不肯配合云乐,我那个徒弟真是没什么本事,晚上就来找师傅哭诉了。”
“你也别太在意啦,年轻人,云乐那小子没什么气度,见识又短的,也怪他让南缺你不高兴了。”
此话一说,倒叫人奇怪了。仿佛所有罪责都不怪于擅自离开的南缺,而是统统归到云乐身上,而由梨园大师傅沈斯亲自出马,语气之恳切,显然是给足了林南缺的面子。
她深了深眼色,抬起头看向笑容安详的老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下子被沈斯咋呼的声音打乱了。
“啊!南缺!原来你是个这么俊的丫头!”沈师傅一把握住南缺的手,眼睛里是不加任何掩饰的惊讶,然后迅速转化成欣赏,“呀呀呀,真是没看出来呢。”老年人嘛,乐呵起来神情像孩子一样可爱,倒叫林南缺有些莫名了。
“老夫我最欣赏这样才情好又俊俏的姑娘,南缺很棒。”沈斯笑的亲切自然,像是牵着是自家的外孙女,眼神里也多了些宠溺。
女子顺从地微垂螓首,不再言语了。
被大掌握住的手,泛着暖意,要揉碎在这无月的夜里。有些陌生,陌生总让人畏惧。
林南缺轻轻抽出手,只道,“沈师傅,有什么事吗?”
像是也眼见得她的冷情,沈斯也不介意,笑呵呵地继续应着,“还能有什么事,天气燥的很,夜深了又睡不着,见你房里灯亮着,来找南缺听琴啊。”
“听琴?”
“嗯,听琴,怎么,南缺不愿意?”
女子摇了摇头,随即示意愣在一边的溪月再点灯取谱。那姑娘显然还没从自家主子是个姑娘这事儿上吓过来呢,慌慌地布置好一切。
林南缺背脊笔直,优雅地落座,长琴像敛光的银河,一弦一柱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