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临深渊,如处火海,惶惶不可终日。我必须超然事外,搞不好会被某些人打黑枪。我深知这群人残无人性,他们鱼死网破没关系,就怕他们疯狂挣扎,连累无辜。
我越不想理这些乱麻,可这些纷繁缠杂的事情,越是离我很近,让我不得脱身。
市纪委下来了好几波调查人员,其中两次找我调查了局里的人事任免情况。我知道斑鸠树上鸣,意在麻子地,这不是在查陈元成,而是在查刘强生了。
看来,这是县里的一场你死我活的权利之争。
我没有选边站,我确实不知道公安局里人事变动背后的故事,我又不是局党委成员,不参加人事变动会议,再说那些想要某个位子的弟兄,也没让我当过参谋,我只能告诉上面来的人,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什么也不说,并不代表我就没有事。
我刚与纪委的人分手,张玉松就给我打来了电话:“黄念农,今天他们找你谈了什么?老同学啊,你这个时候讲话,要注意点呢!”
我心里打了一个冷颤,不好判断他是在求我,还是要威胁我。
我慢吞吞地说:“你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怕什么卵?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说?”
他在那边语气变得平和地说:“再怎么说,过来是我对不起你。这个时候,我只希望你不要对我落井下石。你能出来一下么?要不,我们现在到维多利亚大酒店去吃餐便饭吧。”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竟然说过去对不起我!你她妈的杀人放火跳得高,莫低头啊。
我听他是求我的语气,心却软了下来。认真地说:“你什么也别说了,我绝对不会说我们局里任何人的半句坏话,我做人的原则是,局里的一切非我份内工作之事,都与我无关,我不想搅进任何身外事里面去。你喊吃饭的事,免了。”
不等他再说什么,我挂了他的电话。
我心里想,你也有求老子的时候啊,你莫做,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啊。
这时我的电话又响了。我以为是张玉松又打了过来,看了一下来电,是县政法委书记吴有才打过来的。
吴书记与我的关系确实不错,在同学中他常常抬举我、推崇我,见是他打进来的,我马上接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