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自在似乎很享受,她的衣服一件比一件少,说话靠得越来越近。这犹如柳枝新绿似的清俊少年,她要摘下,一点一点磨蹭他,眼睁睁看着他为难,迷惑,隐忍,抗拒。
到了十五岁上,他的身材抽的越发高了,总喜欢敞着宽松的领口,头发任由它们垂散,坐在高高的假山上望着远方。院子里许多年少的年老的丫鬟仆妇们,望着他清俊的容貌便要脸红微笑。他像穿着长袍的白云,俊逸秀雅,可望不可及。
这样悠闲的时光其实不多,因为佩娘一刻也离不开他。往往他在假山上坐了一会,便有丫鬟们气喘吁吁地跑来找他,带着哭腔求他赶紧去佩娘那里。她会发很大的脾气,将丫鬟们脸上挖出许多血痕,稍有些姿色的便通通赶出去,她们恐惧着她。
于是他只有一次次顺着她的意思,赶到她小小的院落里,面对她似嗔似喜的泪水和笑容,柔语安抚她。
终于有一次与她闹了矛盾,是她要赶走自己身边一个叫做福兰的小侍女,她生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顾盼生姿,天真活泼,大有娉婷之态。他很喜欢这个妹妹似的侍女,因为只有她不会在他面前拘束不自在,笑吟吟地和他聊天。
出事的时候,他正倚在树上半睡半醒,树下丫鬟们凄厉的哭腔惊到了他,等赶到佩娘那里的时候,福兰的双眼已经被挖了出来,满脸是血,晕死在地上。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阴沉。佩娘哭得十分委屈,捂着脸喃喃道:“这个小侍女冒犯我,她有什么好,比我好么?”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将福兰送出府,请人医治,可惜她年纪稚嫩,撑不到三天便死了。
他足有大半个月没去找佩娘,由着她闹腾,将年轻的丫鬟们全部赶出去,下人们受不了她,走的走跑的跑,剩下的也是战战兢兢。他不去管她,只觉这个世界越来越疯狂,他竟看不懂。
或许他明白佩娘想要的是什么,隐约知道一些。但不敢去想,更不愿意接受。
也可能他甚至在心里也在期盼着一些更加疯狂的事情发生,深宅大院的日子太可怕,凝固在那里,他们就是一群带着气的死人,一池没有涟漪的死水。
他带着一丝恶意的希冀,等着某些事情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