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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在京城,未及就藩。伯祖父子息也十分艰难,五十岁上方得一子,此子早娶,生一子即卒。那个孩子就现在十四岁的荣王殿下,他与我平辈。
荣王向我郑重行了稽首礼,他以首触地良久,方抬起脸来静静凝视了我一瞬。我见到他的眼眸清亮,而带着隐隐的坚定,以及,决然。
荣王起身,缓缓转身面向百官道:“诸大臣以为周氏只本王与宁国殿下两人堪登大统,然否?”声音虽朗朗,却掩不去年弱的稚嫩。
群臣虽窃窃,而无敢应者。
他对着父亲寝殿的方向一拜:“祖父在时每语于本王,大行皇帝筚路蓝缕、创立新朝。吾等忝为亲戚,竟得王位,当生生世世奉大行皇帝及其后代为主,无有异心。”
“本王因大行皇帝亲戚之故,锦衣玉食十余载,实感愧怍。今诸大臣推本王为不敢为之事,既至于此。安复能愧对家国、愧对周氏列祖,愧对宁国殿下。唯有……一死!”
说罢,他翻身夺我身边锦衣卫腰中之刀,血溅当场。
年轻的荣王沉重地倒在在我脚边,他的血染红了大片丹璧,亦红了我迤逦的裙襕。但我只是静静望着他的尸体,冷漠道:“诸位以为,还有谁堪当大统?”
有人跪下,又有人跪下。
有人说:“吾皇万岁万万岁。”
又有无数人说,“吾皇万岁万万岁。”
我在父亲死去那天失去公主的称号。我是武周以来第二位女皇。
从此,我的名字会深深印刻在史册上,遍传九州天下,千秋万代。
百官闻丧次日,素服乌纱赴内府听宣遗诏。新帝受遗诏于柩前继位。官员于本署内斋宿,朝哺诣几筵哭。越三日开始服丧,朝哺哭临,至下葬为止。自服丧日始,持服二十七日,释服。
父亲去世后的几日内,发生了几件事。
元月三日,已故荣王,追谥“荣烈”。
元月五日,礼部议改元“昭和”。当年为靖宁二十七年,次年即为昭和元年。
元月六日,给事中谢缙揭发方其咼勾连梁国公谋反。
元月七日,方其咼入锦衣卫诏狱,供谋反事,诬梁国公同事。上谕夷方其咼三族,而梁国公徐忠无罪。一时四海整肃。
元月十二日,上谕原内阁大学士钱之孝为内阁首辅,重立内阁